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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 Text Project Wiki
-> -> 卷三十九

《卷三十九》[View] [Edit] [History]

六臣註文選卷第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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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昭明太子撰
      唐李善并五臣註
2
 上書

上書秦始皇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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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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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曰《史記》曰李斯者楚上蔡人也西說秦秦拜斯為客卿㑹韓使鄭國來間秦以作漑渠巳而覺秦室大臣皆言秦王曰諸侯人來秦者秖為其主游間秦耳請一切逐客李斯議亦在逐中斯乃上書秦乃除逐客之令復李斯官後始皇帝以斯為丞相及二丗信趙髙之譛具斯五刑𦝫斬咸陽市也良注同
3
臣聞吏議逐客竊以為過矣銑曰吏百官也昔者善本無者字穆公求士向曰士謂賢才也西取由余於戎東得百里奚於宛善曰《史記》曰戎王使由余於秦秦後歸由余繆公又使人間要由余遂去降秦繆公以客禮禮之《史記》曰晉獻公以百里奚為秦穆公夫人媵於秦百里奚亡秦走宛楚之鄙人執之繆公聞百里奚欲重贖之恐楚子不許以五羖羊皮贖之楚人許與之繆公與議國事大恱授之國政 翰曰戎宛小國名迎蹇叔於宋來邳豹公孫支於晉善曰《史記》曰百里奚謂繆公臣不及臣犮蹇叔賢而丗莫知繆公使人厚幣迎蹇叔以為上大夫《左氏傳》曰晉郄芮丕鄭丕豹奔秦又曰秦伯謂公孫支曰夷吾其定乎對曰今其言多忌克難哉杜預曰公孫支秦大夫子桑也此五子者不産於秦而善本無而字穆公用之并國三十遂霸西戎善曰《史記》曰秦用由余謀伐戎王益國十二開地千里遂霸西戎 翰曰産生也孝公用商鞅於兩之法向曰公孫鞅衛人也號為商君移風易俗民以殷盛國以富彊百姓樂用諸侯親服善曰《史記》曰獻公卒子孝公立又曰衛鞅西入秦說孝公變法脩刑內務耕稼外勵戰死之士賞罰三年百姓便之天子致胙諸侯畢賀也獲楚魏之師舉地千里至今治彊善曰《史記》曰衛鞅將兵圍魏安邑降之又曰衛鞅擊魏公子卬封鞅為列侯號商君卬五剛切 翰曰舉猶開也今秦之治國因此而彊惠王用張儀之計拔三川之地西并巴蜀北收上郡南取漢中善曰《史記》曰孝公卒子恵文君立又曰恵文君八年張儀復相秦攻韓冝陽降之云孝公十年納魏上郡張儀伐蜀㓕之又攻楚漢中取地六百里置漢中郡《史記》云孝公納上郡此云恵王疑此誤也又曰武王立張儀死武王謂甘𫇮曰寡人欲通車三川窺周室使甘𫇮伐冝陽抜之然通三川是武王張儀已死此云恵王用張儀之計拔三川疑此誤也三川韓界也 良曰秦至恵王始稱王張儀魏人也 銑曰拔除也上郡地名漢中蜀地名包九夷制鄢音偃郢東據成皐之險割膏腴之壤遂散六國之從子容使之西靣事秦功施到今善曰九夷属楚夷也郢鄢楚二縣也蓋秦令人據之也成皐縣名周之東境六國韓魏燕趙齊楚也《漢書音義》文頴曰𨵿東為從《史記》曰惠王卒韓魏齊楚皆賔從 銑曰包兼也九夷蠻夷通稱鄢郢楚都也成皐地名膏腴良地也壤亦地𨵿東為從𨵿西為衡從者𨵿西六國合而攻秦用張儀之計散敗之而不得合也施惠也昭王得范雎廢穰侯逐華陽彊公室杜私門蠶食諸侯使秦成帝業善曰《史記》曰武王卒立異母弟為昭襄王又曰穰侯魏冉者秦昭王母宣太后弟太后二弟其異父長弟曰穰侯姓魏氏名冉同父弟曰芉戎為華陽君魏冉為相國范雎說秦昭王言穰侯權重諸侯秦王乃免相國逐華陽君𨵿外《春秋》保乾圖曰光闓害蠶食天下髙誘《淮南子》注曰蠶食無餘也 向曰范雎魏人也穰侯魏冉秦相也華陽君芉戎也皆秦之用事者也杜塞也言如蠶食食葉此上善本無上字四君皆以客之功翰曰四者穆公孝公惠王昭王也以用也此數人者皆非秦人故云客也由此觀之客何負於秦哉善曰負猶累也向使四君却客而善本作弗字納踈士而不善本作弗也與是使國無富利之實而秦無彊大之名也今陛下致崐山之玉有和氏善本作隨之寶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劒乗纎五臣本作𡣳息廉切離之馬建翠鳯之旗樹靈鱓徒河之鼔善曰《新序》固桑對晉平公曰夫劒産於越珠産於江南玉産於昆山此三寶皆無足而致《墨子》曰和氏之璧隨侯之珠越絶《書》曰:楚王召歐冶子干將作鐡劒二枚二曰太阿孫卿曰纎離蒲梢皆馬名鄭𤣥禮注曰鱓皮可以冒鼔也 濟曰和氏寶則卞和之璧太阿劒名以翠羽為鳯形而飾旗也此數寶者秦不生一焉而陛下恱之必秦國之所生然後可五臣本無可字則夜光之璧不飾朝廷犀象之器不為玩好而趙衛之女不充後庭駿馬駃不實外廐善曰《周書》曰正北以駃騠為獻《廣雅》曰駃馬屬 良曰犀角象牙也駃騠良馬名廐馬屋江南金錫不為用蜀之丹靑不為采所五臣作可字以飾後宫充下陳善曰下陳猶後列也晏子曰有二女願得入身於下陳也 銑曰充滿陳列也娱心意恱耳目者必出於秦然後可則是宛於元珠之簮𫝊璣之珥阿縞古老切之衣錦繡之飾不進於前善曰《說文》曰珥瑱也徐廣曰齊之東阿縣繒帛所出者也此解阿義與子虚不同各依其說而留之舊注旣少不足稱善以别之佗皆類此 銑曰以宛珠飾簮𫝊璣飾珥珥璫也縞繒帛也出阿縣而隨俗雅化佳冶窈窕趙女不立於側也善曰隨俗雅化謂閑雅變化而能隨俗也 向曰冶美也窈窕美貌美女出於趙也夫擊甕於貢善本作叩字甫友彈箏搏髀而歌嗚嗚快耳者眞秦之聲也善曰《說文》曰甕汲瓶也缶瓦器也秦人鼔之以節樂 翰曰搏擊也髀腿也嗚嗚聲也鄭衛桑間韶虞武象者異國之樂也善曰《禮記》曰鄭衛之音亂丗之音也又曰桑間濮上亡國之音也樂動聲儀曰舜樂曰簫韶又曰周樂伐時曰武象宋均曰武象象伐時用干戈也徐廣曰韶一作昭也 銑曰桑間地名而鄭衛桑間之樂皆淫樂也韶虞舜樂武象周樂也今棄擊甕而就鄭衛退彈箏而取韶虞若是者五臣本無者字何也快意之善本無之字當前適觀而巳矣善曰商誘《吕氏春秋》注曰適中適也今取人則不然不問可否不論曲直非秦者去為客者逐然則是所重者在乎色樂而所輕者在乎民人此非所五臣本作可以跨海內制諸侯之術也濟曰跨據也臣聞地廣者粟多國大者人衆兵彊者則士勇是以㤗山不讓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擇細流故能就其深善曰《管子》曰海不辭水故能成其大山不辭土石故能成其髙王者不却衆庶故能明其德善曰《文子》曰聖人不讓負薪之言以廣其名是以地無四方人善本作民字無異國四時充美鬼神降福良曰率土之內皆為王臣何四方異國之有乎四時交會充於內鬼神歆饗降福於中此五帝三王之所以無敵也今乃弃黔首以資敵國却賔客以業諸侯善曰郭象《莊子》注曰資者給齎之謂也銑曰黔首民也業事也使天下之士退而不敢西裹足不入秦良曰言雖裹足以欲㳺秦而不得入此所謂藉冦兵而齎盗糧者也善曰戰國䇿范雎說秦王曰此所謂藉賊兵而齎盗食者也《說文》曰齎持遺也 翰曰藉借也冦賊齎遺也夫物不産於秦可寶者多士不産於秦願忠者衆今逐客以資敵國損民以益五臣本作荅讎內自虚而外以樹怨諸侯求國無危不可得也

上書吴王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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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鄒陽善曰《漢書》曰鄒陽齊人也陽事吴王濞王以太子事隂有邪謀陽奏書諌為其事尚隱惡不欲指斥言故先引秦為諭因道胡越齊趙淮南之難然後乃致其意焉 濟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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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秦𠋣曲臺之官懸衡天下畫地而人不犯兵加胡越善曰應劭曰始皇帝所治處也若漢家未央宫也《三輔黃圖》曰未央有曲䑓殿如淳曰衡猶稱之衡也言其懸法度於其上《申子》曰君必有明法《正義》若𫞐衡以稱輕重所以一羣臣也 良曰曲䑓秦所居宫名懸衡懸法度也畫地不犯教令也胡越南北邊之國也至其晩節末路張耳陳勝連從子容兵之據以叩函谷咸陽遂危善曰《史記》曰陳勝字渉陽城人也勝為王號為張楚西擊秦又曰張耳大梁人也陳勝起蘄以耳為校尉《廣雅》曰據引也言相引以為援也 銑曰晩節末路謂二丗時也扣擊也函谷𨵿名咸陽秦所都也何則向曰設問辭列郡不相親萬室不相救也翰曰言苦秦之政也今胡數渉北河之外上覆飛鳥下不見伏兎善曰《史記》曰秦惠王遊至北河徐廣曰戎地之河上也蘇林曰覆盡也言胡上射飛鳥下盡地之伏兎 濟曰胡即匈奴也言胡人馬盛揚塵於馬不見鳥獸鬬城不休救兵不止死者相隨輦車相屬轉粟流輸千里不絶善曰鄭𤣥《禮記》注曰流猶行也 良曰輦車運輦之車屬及也言轉輸千里不絶於道此假言呉與諸國并力為漢所拒胡而實言諸國怨漢與呉連兵北伐於漢耳故說諸國之心不齊必無成矣下文言其所由也何則彊趙責於河間善曰應劭曰趙幽王為吕后所幽死文帝立其長子為趙王取趙之河間立弟辟彊為河間王至子襄王無嗣國除遂欲復還得河間之地 銑曰責求也趙大國故云彊也餘文同齊望於惠后善曰孟康曰髙后割濟南郡為吕王台奉邑又割琅邪郡封營陵侯劉澤為琅邪王文帝乃立悼惠王六子為王言六齊不保今日之恩而追怨惠帝與吕后《漢書》曰文帝閔濟北逆亂自㓕盡封悼惠王諸子為列侯後齊文王薨無子於是分齊為六將閭為齊王惠為濟北王賢為淄川王雄渠為膠東王卬為膠西王璧光為濟南王也 向曰惠帝時齊悼惠王入朝吕后欲鴆殺之献城陽地尊魯元公主而得免此六王之心常追怨惠帝及髙后城陽顧於盧博善曰孟康曰城陽王喜也喜父章與弟興居討諸吕有功本當盡以趙地王章梁地王興居文帝聞其欲立齊王更以二郡王之章失職嵗餘薨興居誅死盧博濟北王治處喜故顧念而怨也又曰二郡謂城陽章所封濟北興居所封興居誅死故喜顧念而恨也㤗山郡有博縣濟北縣也 翰注同三淮南之心思墳墓善曰張晏曰淮南厲王三子為三王念其父見遷殺也《漢書》曰上憐淮南王不軌上乃立厲王三子安為淮南王敖為衡山王賜為廬江王也 濟曰文帝憐淮南厲王不軌遷而失國乃立厲王三子於淮南安為淮南王勃為衡山王賜為廬江王言三子皆望墳墓思其父見遷殺也大王不憂臣恐救兵之不專善曰孟康曰不專救漢也如淳曰皆自私怨𪧐忿不能為呉也若呉舉兵反天子來討謂四國但有意不敢相救也以孟康解其文故言不専救漢如淳解其意故云不能為吴二說相成義乃可明也 良曰言諸國皆有私怨不為呉也今大王不憂其不可若舉兵伐漢天子來討諸國但有其意無敢相救蓋不能專一可以明矣此陽之微言也胡馬遂進窺於邯鄲越水長沙還舟靑陽善曰蘇林曰言胡越水陸共伐漢也此同孟康之義也張晏曰還舟聚舟也言胡為趙難越為呉難不可恃也此微同如淳之說秦始皇本記曰荆王獻靑陽之田已而背約得要擊我南郡 銑曰邯鄲趙都也長沙郡名還聚也靑陽水名雖使梁并淮陽之兵下淮東越廣陵以遏越人之糧漢亦折西河而下北守漳水以輔大國胡亦益進越亦益深此臣之所為大王患也善曰大國謂趙也陽假言呉思助漢今胡越俱來伐之漢雖復使梁并淮陽之兵以遏越人之糧漢截西河以下而助於趙終無所益故胡亦益進越亦益深此臣為大王患也然其意欲破難呉計雖使當為乃使越人當為吴人輒當為禦言呉趙欲來伐漢漢乃使梁并淮陽之兵以止吴人之糧漢截西河以禦於趙如此則趙不得進吴不得深陽惡指斥故假胡越錯亂其辭自此以下乃致其意焉 向曰此陽惡指斥其事因雜亂其言意者欲以沮呉之計使不舉兵而務隱其言詞矣越假此吴也輔猶拒也胡比趙也言吴趙欲來伐漢漢必使梁并淮陽之兵以止吴人之糧漢截西河以拒於趙如此則吴趙各深不能相濟事則必敗故為大玉憂也臣聞蛟龍驤首奮翼則浮雲出流霧雨咸集聖王砥善本作厎字節脩德則游談之士歸義思名善曰厎與砥同也厎礪也戰國䇿蘇秦說趙王曰外客游談之士無敢自進於前《漢書》王莽傳曰遊者為之談說 翰曰言自然相感者也驤舉也龍無翼言斷即鱗也砥礪也陽將致其意也今臣盡智畢議易精極慮善曰如淳曰攺易精思以謀慮之濟曰言變易精思極盡謀慮也則無國而不可干善本作奸字飾固陋之心則何王之門不可曵長𥚑乎善曰《爾雅》曰奸求也奸與干同翰曰固陋陽謙詞也𥚑衣𥚑也然臣所以五臣本無所以字歷數王之朝背淮千里而自致者非惡臣國而樂吴民也善本無也字竊髙下風之行尤說大王之義善曰《新序》公孫龍謂平原君曰臣居魯則聞下風髙先生之知恱先生之行也 良曰言來游於吴已歷數王也自齊至吴度淮千里也下風之行言王之美行及人如風之馳下也髙敬尤甚也故願大王無忽察聽其至臣聞鷙鳥累百不如一鶚善曰孟康曰鶚大鵰也如淳曰鷙鳥比諸侯鶚比天子 向曰忽輕也至謂至情也夫全趙之時武力鼎士袨服叢臺之下者一旦成市不能止幽王之沈患善本作湛患 善曰服䖍曰全趙趙未分之時應劭曰後分為三也𥙆服大盛𤣥黃服也臣瓉以為鼎士舉鼎之士叢臺趙王之臺韋昭曰髙帝子幽王友也吕后殺之善曰湛今沈字字 翰曰全謂未分之時鼎士力舉鼎者趙幽王反髙后殺之沈没也淮南《連山》東之俠死士盈朝不能還厲王之西也善曰《漢書》曰淮南厲王長謀反廢遷蜀韋昭曰徙蜀嚴道 濟曰死士輕義之士盈滿也朝王朝也淮南厲王長謀反廢遷蜀故云西也然則計善本作謀字議不得雖諸賁不能安其位亦明矣善曰《左氏傳》曰吴公子光享王鱄設諸寘劒於魚中以進抽劒以剌王《說苑》曰勇士孟賁水行不避蛟龍陸行不避狼虎 良曰諸專諸賁孟賁皆古勇士也不安其位言無益於事故願大王審畫而已始孝文皇帝據關入立寒心銷志不明求衣善曰臣瓉以為文帝入𨵿而立以天下多難故乃寒心戰栗未明而起也 向曰寒心銷志見國家多難也不明求衣言早起聽朝也 銑曰畫謂畫䇿自立天子之後使東牟朱虚東襃儀父之後善曰應劭曰天下已定文帝遣東牟朱虚侯章東喻齊王嘉其首舉兵欲誅諸吕猶《春秋》褒邾儀父者也 翰曰邾魯國也儀父謚也功與齊相類故引而連之矣餘文同深割嬰兒王之善曰應劭曰文帝封齊王六子為王其中有小嬰兒皆厚割地與之言孝文帝於骨肉厚也濟注同壤子王梁代益以淮陽善曰此言文帝之時梁王揖代王叅淮陽王武後梁王揖早薨徙武為梁王也然叅揖皆少故云壤也晉灼曰《方言》梁益之間所愛諱其肥盛曰壤也又曰《方言》云瑋其肥盛晉書注以瑋為諱也 良曰壤子猶愛子也言文帝王其愛子揖為梁王參為代王武陽王俊梁王揖薨徙武為梁王也益加也卒仆濟北囚弟於雍者豈非象新垣等哉善曰《漢書》曰濟北王興居聞帝之代乃反𣗥蒲侯擊之興居自殺又曰淮南王道死應劭曰二國有姦臣如新垣平等勸王共反也 銑曰仆頓也濟北王興居聞帝之代乃反使將擊之興居自殺故謂頓也淮南王文帝弟也流徙之蜀至雍不食而死則謂囚也今天子新據先帝之遺業左規山東右制關中變權易勢大臣難知善曰今天子景帝也先帝文帝也 向曰規猶帶也變易權勢合常道也大臣難知難探測也欲其戒愼大王弗察臣恐周鼎復起於漢新垣過計於朝則我吴遺嗣不可期於丗矣善曰如淳曰新垣平詐言鼎在泗水中臣望東此汾隂有金寶氣鼎在其中弗迎則不至為吴計者猶新垣平之言周鼎終不可得也服䖍曰過誤也 翰曰前言豈非象新垣平中言恐周鼎復起下言新垣過計失國亡由邪臣詐誤故陽引此為諌言王為此謀則吴嗣必不在於丗矣過誤也髙皇帝燒棧道灌章邯兵不留行善曰應劭曰章邯為雍王髙祖以水灌其城破之又曰燒棧道言髙祖渉所燒之棧道也《史記》曰張良說漢王燒絶棧道也言攻之易故不稽留也 濟曰髙祖自漢中絶所燒之棧道至雍以灌章邯而破之兵不稽留收敝善本作蔽人之倦東馳函谷西楚大破善曰張晏曰項羽自號西楚霸王 濟曰收秦疲倦之兵出函谷關而破項羽西楚則項羽所稱也水攻則章邯以亡其城陸擊則荆王以失其地善曰如淳曰荆亦楚謂項王敗走也 良曰此疊上文荆則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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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國家之不幾者也願大王熟察之善曰孟康曰言國家不可庶幾得之也 銑曰言羽等甚彊盛尚見破滅為國家者不可不愼其幾微也熟猶深也

於獄上書自明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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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鄒陽善曰:《漢書》曰:陽以吴王不可說,去之梁,從孝王遊,羊勝、公孫詭等疾陽,惡之於孝王,孝王怒陽,下獄吏,將殺之,陽乃從獄中上書,書奏,孝王立出之,卒為上客也。 向曰:陽為人忼慨,不為苟合,介立於羊勝、公孫詭之間,勝等疾陽,餘同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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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忠無不報,信不見疑,臣常以為然,徒虚語耳!昔者荆軻慕燕丹之義,白虹貫日,太子畏之。善曰:如淳曰:白虹兵象,日為君,又曰:畏,畏其不成也。《列士傳》曰荆軻發後太子相氣見白虹貫日不徹曰吾事不成矣後聞軻死事太子曰吾知其然也 翰曰燕太子丹使荆軻往刺秦王使相氣見白虹貫日不徹而畏其事不成先生為秦畫長平之事,太白蝕昴,昭王疑之。善曰:蘇林曰白起為秦伐趙破長平軍欲遂㓕趙遣衛先生說昭王益兵糧為應侯所害事用不成其精誠上逹於天故太白為之食昴如淳曰太白天之將軍也 濟曰秦使白起伐趙破長平軍欲遂㓕趙遣衛先生說昭王益兵為應侯所害事不成故云昭王疑也是時太白食昴昴趙分也將有兵故蝕焉蝕干歷切夫精誠變天地,而信不諭兩主,豈不哀哉!良曰:變,動;諭,明也。兩主燕太子秦昭王也今臣盡忠竭誠,畢議願知,左右不明,卒從吏訊,為丗所疑,善曰:張晏曰盡其計議願王知之左右不明不敢斥王也訊考三日問之知與前辭同不也 銑曰言左右者不敢斥於王也是使荆軻、衛先生復起,而五臣本無而字燕、秦不悟也。願大王熟察之!昔者善本無「者」字。玉人獻寶,楚王誅之,善曰《韓子》曰楚人和氏得璞玉於楚山之下捧而獻之武王武王使人相之玉人曰石也王刖和左足武王薨成王即位和又獻之玉人又曰石也刖其右足向向曰卞和得玉璞獻之楚武王武王以為非玉刖其右足誅亦刑也李斯竭忠,胡亥極刑。善曰《史記》曰始皇以李斯為丞相始皇崩胡亥立斯具五刑者也 向曰李斯忠諌於秦二丗而具五刑於市胡亥二丗名也是以箕子佯善本作陽字狂,接輿避丗,恐遭此患也。孫守真按:禍患,同義複詞。善本無也字 善曰《史記》曰紂淫亂不止箕子懼乃佯狂為奴《論語》曰楚狂接輿歌而過孔子曰鳯𠔃鳯𠔃何德之衰 翰曰箕子見紂無道佯狂為奴接輿避丗之亂亦佯狂而歌也願大王察玉人、李斯之意,而後楚王、胡亥之聽,善曰:以其計謬故令後之無使臣為箕子、接輿所𥬇。臣聞比干剖心,子胥䲭夷,善曰《史記》曰比干彊諌紂怒曰吾聞聖人心有七竅剖比干觀其心又曰子胥自剄王乃以子胥尸盛以鴟夷之革浮之江中應劭曰取馬革䲭夷䲭夷㯼形 濟曰比干彊諌紂剖其心而觀焉子胥諌吴王吴王賜之死取其屍以䲭夷之革沉之於江䲭夷以皮作鴟形臣始不信,乃今知之,良曰知忠而獲罪也願大王熟察,少加憐焉。語曰:白頭如新,傾蓋如故。善曰:《漢書音義》曰:或神不相識相知,至白頭不相知。文頴曰:傾蓋,猶交蓋,駐車也。又曰:《家語》曰孔子之郯遭程子於塗傾蓋而語終日甚相恱 銑曰言人不相見自少至老其猶新知情若相得傾蓋之間有同故交也何則?知與不知也。故樊於期逃秦之燕,藉荆軻首以奉丹之善本無之字事,善注同 向曰於期為秦將得罪於秦而逃於燕荆軻見於期曰今聞秦購將軍之首金千斤邑萬家有一言可以解燕國之患報將軍之仇何如於期曰為之奈何軻曰願得將軍之首以獻於秦王王必喜見臣臣因左手持其袖右手揕其胷於期從之遂自刎藉借也丹即燕太子徐廣曰揕丁鴆切王奢去齊之魏,臨城自剄,古郢以却齊而存魏,善曰:《漢書音義》曰:王奢,齊臣也,自齊亡之魏,齊伐魏,奢登城謂齊將曰:今君之來不過以奢故也,義不茍生,以為魏累,遂自剄,齊兵遂却。 翰《注》同。夫王奢、樊於期非新於齊、秦而故於燕、魏也,所以去二國而死兩君者,行合於志、而慕義無窮也,是以蘇秦不信天下為燕尾生善曰:服䖍曰:蘇秦於秦不出其信,於燕則出尾生之信也。又曰《史記》蘇秦曰:尾生與女子期於梁下,女子不來,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 翰曰:蘇秦於天下則反覆無信,於燕則出,有尾生之信也。白圭戰亡六城為魏取中山,善曰張晏曰白圭為中山將亡六城殆欲誅之亡入魏文侯厚遇之還拔中山良注同何則?誠善本作成有有以相知也。蘇秦相燕,人惡之於燕王,燕王按劒而怒,食以駃騠,音蹄善曰:惡謂讒孟康曰雖有讒惡王更膳以珍竒之味也 銑曰燕王怒其讒者而轉重蘇秦而更烹一駿馬以食秦也駃騠駿馬名白圭顯於中山,中山善本少一中山字人惡之於魏文侯,文侯五臣本少一文侯字投以夜光之璧。善曰言白圭拔中山而尊顯而人說短於文侯 向曰文侯不信讒者而更親白圭而贈以寶玉也何則?兩主二臣剖心析肝相信,豈移於浮詞哉?故女無美惡,入宫見妬;士無賢不肖,入朝見嫉。昔者司馬喜臏鼻引脚於宋,卒相中山,善曰戰國䇿曰司馬喜三相中山《尚書》吕刑曰臏者脫去人之臏郭璞《三蒼》解詁曰臏𰯌蓋也 翰曰司馬喜為宋所刖而說中山之君而王以為相也臏刖也范睢摺脇折齒於魏,卒為應侯。孫守真按:范雎。此原文實作「睢」。俱以改。善曰《史記》曰:范睢隨魏中大夫須賈使齊齊襄王賜范雎金十斤及牛酒須賈以為持魏國隂事告齊以告魏相魏之諸公子魏齊遂使人笞擊范雎折脇摺齒雎得出亡入秦為應侯《廣雅》曰摺折也 濟曰范雎為魏相魏齊之所笞擊折齒摺脇雎得出入亡秦說秦王王以為應侯也此二人者,皆信必然之畫,捐朋黨之私,挾孤獨之交,故不能自免於嫉妬之人也。是以申徒狄蹈雍之河,徐衍負石入海,善曰服䖍曰殷之末丗人也如淳曰莊周云申徒狄諌而不聽負石自投河《爾雅》曰水自河出為雍言狄先蹈雍而後入河也漢書《音義》曰徐衍周之末人也見《列士傳》又曰《論語》䜟曰徐衍負石伐子自狸守分亡身握石失軀宋均曰狸猶殺也力之切如淳同向注 向曰申徒狄諌殷不聽自投於河水自河出為雍徐衍惡周末之亂負石投於海中不容身於丗,義不苟取比周於朝,以移人主善本作主上之心,善曰《新語》曰窮澤之民身不容於丗言皆義不苟取比周朋黨在朝廷以移主上之心妄求合也《六韜》曰結連朋黨比周為𫞐杜預曰比近也周密也 銑曰比周朋黨也故百里奚乞食於道善本無道字路,繆善本作穆字公委之以政,善曰:《說苑》鄒子說梁王曰百里奚乞食於路而穆公委之以政寗戚飯牛於善本無於字車下,而桓公任之以國。善曰《吕氏春秋》曰寗戚飯牛車下望桓公而悲擊牛角疾歌鄒子說梁王曰寗戚扣轅而歌桓公任之以國此二人者,善本無者字豈素宦於朝,借譽於左右,然後二主用之哉?感於心、合於意,堅如膠漆,昆弟不能離,豈惑於衆口哉?故偏聽生姧,獨任成亂,昔魯聽季孫之說逐孔子,善同向注 向曰齊人饋女樂季桓子受之三日不朝孔子去之魯用季氏故云聽其說宋信子冉之計囚墨翟,善曰《文子》曰子罕也冉音任未詳翰曰宋用子冉而囚繫墨翟夫以孔、翟善本作墨字之辯,不能自免於讒䛕,而二國以危,濟曰宋魯竟弱故云危也何則?衆口鑠金,積毁銷骨,善曰《國語》泠州鳩曰衆心成城衆口鑠金賈逵曰鑠消也衆口所惡金為之銷亡積毁消國亦云消骨又曰讒毁之言骨肉之親謂之消㓕國亦然也是以秦用戎人由余而霸中國,齊用越人子臧而彊威、宣,善曰言齊任子臧故威宣二王所以彊盛《史記》曰桓公卒子威王因齊立威王卒子宣王辟彊立張晏曰子臧越人也 良曰秦穆公取由余於戎而用之穆公為霸主齊用越人子臧而威王宣王所以彊盛此二國豈拘於俗、牽於丗、繫竒偏之辭哉?公聽並觀,垂名善本作明當丗,善曰公聽無私也並𮗚無偏也《尸子》曰:論是非者自公心聽之而後可知也 銑曰竒獨也公聽並𮗚言無私也故意合則胡越為昆弟,由余、子臧是也;不合則骨肉為讎敵,朱、象、管、蔡是也。五臣本作矣字 善曰《史記》曰舜弟象傲常欲殺舜丹朱堯子讎敵未聞《尚書》曰周公位冢宰羣叔流言乃致辟管叔于商囚蔡叔于郭鄰 向曰丹朱堯子而不肖也象舜弟常欲殺舜管叔蔡叔皆周公弟也流惡言以疑周公周公誅之言此四人於堯舜周公則為骨肉而不率父兄之德故為讎敵也今人主誠能用齊、秦之明,後宋、魯之聽,則五伯善本作霸字不足侔,而善本無而字三王易為比也。是以聖王覺悟,捐子之之心,而不說田常之賢良,善本無良字善同翰注 翰曰五伯齊桓秦穆晉文宋襄楚莊也侔比也三王禹湯武也 濟曰捐棄也燕昭王属國於子之子之南靣行王事齊國因伐燕燕國君噲死子之亡信可棄也齊田常弑簡公而立平公以常為相五年齊國政皆歸田常何足恱也封比干之後,脩孕婦之墓,故功業覆於天下。何則?欲善無厭也。善曰:應劭曰紂刳姙者𮗚其胎産 良曰紂剖比干刳懐孕之婦武王封其後而脩其墓夫𣈆文公親其讎,而彊霸諸侯,善曰張晏曰寺人勃鞮也《國語》曰初獻公使寺人勃鞮伐文公於蒲城文公踰垣寺人斬其袪及入寺人求見於是吕郄兾芮畏偪悔納公謀作亂伯楚知之故求見公公遽見之伯楚以吕郄之謀告公韋昭曰寺人掌內袪袂也勃鞮字伯楚 銑曰讎謂寺人勃鞮為晉獻公之逐文公斬其袪文公即位用其言而免吕卻之難遂以彊霸齊桓公用其仇,而一匡天下。善曰《左傳》寺人披謂晉侯曰齊桓公置射鉤而使管仲相《論語》曰管仲相桓公霸諸侯一匡天下此之謂也 銑曰仇謂管仲為公子糾射桓公中鉤則?慈仁殷勤誠加善本作嘉字於心,此不可以虚辭借也。至夫秦用商鞅之法,東弱韓、魏,立彊天下,而卒車裂之。善曰秦孝公卒太子立公子䖍之徒告商君反商君亡至𨵿下欲舎客舎人不知其是商君曰商君之法舎人無驗者坐之商君喟然歎曰嗟乎為法之𡚁一至於此哉秦惠王車裂商君鄭𤣥《周禮》注曰車裂曰轘越用大夫種之謀,禽勁吴、而霸中國,遂誅其身。善曰《史記》曰越王句踐舉國政屬大夫種越平吴以兵北渡淮東方諸侯畢賀稱霸王范蠡乃去遺大夫種書種見稱疾不朝人或讒種作亂越王乃賜種劒而自殺矣是以孫叔敖三去相而不悔,於陵子仲辭三公,為人灌園,善曰《列女傳》曰於陵子終賢楚王欲以為相使使者往聘迎子終出使者與其妻逃乃為人灌園也 向曰孫叔敖楚之處士三為相而不喜知其才得之三去相而不悔知其非已罪於陵子仲楚王欲以為相使使往迎子仲子仲與其妻逃去為人灌園也人主誠能去驕傲之心,懐可報之意,披心腹,五臣本作腸見情素,善曰戰國䇿曰蔡澤說應侯曰公孫鞅事孝王竭心謀示情素隳肝膽,施德厚終,與之窮逹,無愛五臣本作「變」。孫守真按:添字還原:無(所)愛(吝)於士。於士,善曰於士所求無所愛惜也則桀之犬,善本作狗字可使吠堯,而跖之客,可使剌由,善曰應劭曰由許由也跖盗跖也韋昭曰言恩厚無不使戰國刁鞮謂田單曰跖之㺃或𠰺堯非其主也。「𠰺」音「吠」,並同。孫守真按:𠰺=呔,字形結構換聲符耳。呔=𠰺=吠,形聲造字vs會意造字耳。 翰曰隳開也何況因萬乗之權,假聖王之資乎?濟曰言苟能盡心於人人無有不可使者然則荆軻沈善本作「湛」字。七族,要離燔妻子,豈足為大王道哉?善曰張晏曰七族上至髙祖下至曽孫《吕氏春秋》曰吴王闔閭欲殺王子慶忌要離曰誠助臣請必能吴王曰諾明旦加罪焉執其妻子燔而揚其灰髙誘曰吴王僞加要離罪燒妻子揚其灰也 濟曰荆軻為燕剌秦王不成其七族坐之沈没也吴王將殺王子慶忌要離詐以罪亡令吴王燔其妻子而揚其灰要離走見慶忌因以劒剌之臣聞明月之珠,夜光之璧,以暗投人於道路,善本無路字衆莫不按劒相眄者,何則?無因而至前也。蟠木根柢輪囷去倫離竒而為萬乗器者,何則?以左右先為之容也。善曰張晏曰柢下本也輪囷離竒委曲盤戾也《廣雅》曰蟠曲器謂服玩之屬容謂彫飾杜預《左氏傳注》曰容形容也 銑曰眄顧也蟠木曲木也柢本也輪囷離竒屈盤髙下也萬乗天子也故無因而至前,雖出隨侯之珠、夜光之璧,秪足結怨而不見德,故有人先談則枯木朽株,樹功而不忘。善曰談或為游 向曰德重者人不以為德故也今天下布衣窮居之士,身在貧賤,雖𫎇堯、舜之術,挾伊、管之辯,懐龍逢、比干之意,翰曰𫎇被術法也伊管伊尹管仲也龍逢比干皆忠臣也欲盡忠當丗之君,而素無根柢之容,雖竭精神,欲開忠信,輔人主之治,善本作政字則人主必襲按劒相眄之跡矣,善曰〈小雅〉曰開逹也是使布衣之士不得為枯木朽株之資也。善本無也字翰曰襲因也是以聖王,制丗御俗,獨化於陶鈞之上,善曰張晏曰陶家名模下圎者為鈞以其能制器為大小比之於天也《論語》考比䜟曰引五子以避俗逺邦殊域莫不向風 良曰陶鈞造瓦器者制方圎大小任其所欲故比之矣而不牽乎𤰞辭之語,不奪乎衆多之口,善曰:聖人不為𤰞辭所牽蘇秦曰𤰞辭以謝君《國語》泠州鳩曰衆心成城衆口鑠金故秦皇帝任中庶子𫎇嘉之言,五臣有以字信荆軻之說,而匕首竊發;周文王獵涇渭,載吕尚而歸,以王天下。善曰戰國䇿曰荆軻旣至秦持千金之資幣厚遺秦王寵臣中庶子蒙嘉嘉為先言於秦王曰燕願舉國為內臣如郡縣又曰應劭曰荆軻為燕剌秦王不成而死其七族通俗支曰匕首其頭類匕故曰匕首短而便用文王遇吕尚西伯遇太公俱為師也 銑曰為先言於秦申曰燕願舉國為內臣貢職如郡縣謹斬樊於期之首及燕督亢之地圖秦王聞之喜而見軻軻以匕首擿秦王故謂竊發也周文王獵於渭之陽載太公以歸其國𡍼遘卒遇若烏鳥之𭧂集而卒以共成王業也秦信左右而亡,周用烏集而王,善曰《漢書音義》曰太公望𡍼遘卒遇共成王功如烏鵲之暴集也何則?以其能越拘攣之語,馳域外之議,善本作義字獨觀於昭曠之道也。向曰拘攣淺近昭曠大明也今人主沈於善本無沈於字謟諛之詞,牽於帷牆之制,善曰《漢書音義》曰言為左右便辟侍惟牆臣妾所見牽制 翰曰沈溺也惟牆妻妾所居也使不羈之士,與牛驥同皁,此鮑焦所以忿於丗,而不留富貴之樂也。善曰不羈謂才行髙皁食牛馬器以木作如槽《列士傳》曰鮑焦怨丗不用已采䟽於道子貢難之曰非其丗而采其䟽此焦之有哉弃其䟽乃立枯於洛水之上䟽即古𬞞字濟曰不羈賢才無所拘繫也驥良馬也皁飼牛馬櫪也餘文同臣聞盛飾入朝者,不以私汚義,砥礪名號者,不以利傷行,善曰《尚書》注曰砥磨石也《論語》曰子罕言利故里名勝母,曽子不入;邑號朝歌,墨子廻車,善曰晉灼曰《史記·樂書》紂作朝歌之音朝歌者不時也《淮南子》曰《墨子》非樂不入朝歌古有未詳良曰惡有勝母之名紂作朝歌之音朝歌者不時也朝朝而歌無所用心故醜之今欲使天下恢廓之士,誘於威重之權,脅於位勢之貴,回靣汙行以事謟䛕之人,而求親近於左右,則士有伏死堀穴巖五臣本作巖穴藪之中耳,安有盡忠信而趨闕下者五臣本無者字哉?銑曰恢廓廣大也誘進脅迫也

上書諌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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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長𡖖向曰是時天子方自擊熊逐獸相如因上䟽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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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物有同類而殊能者故力稱烏獲捷言慶忌勇期賁育善曰《史記》曰秦武王有力士烏獲孟說皆至大官《吕氏春秋》曰吴王欲殺王子慶忌謂要離曰吾甞以逐馬之江上而不能及《說苑》曰勇士孟賁水行不避蛟龍陸行不避狼虎戰國䇿范雎曰夏育之勇焉而死 翰曰孟賁夏育也臣之愚暗竊以為人誠有之獸亦冝然今陛下好陵阻險射猛獸卒然遇軼才之獸駭不存之地犯屬車之淸塵善曰《漢書音義》曰大駕屬車八十一乗車塵言淸尊之意也 濟曰軼才過於衆也駭驚也不存謂勢不可以存也屬車從車言犯淸塵不敢指斥之也輿不及還轅人不暇施功雖有烏獲逢蒙之伎力不得施善本無施字用枯木朽株盡為難矣善曰吴越《春秋》陳音曰黃帝作弓後有楚狐父以道傳羿羿傳逢蒙也是胡越起於轂下而羌夷接軫也豈不殆哉良曰起轂接軫有如戎狄不逺矣軫車後橫木雖萬全無患然本非天子所冝近也且夫淸道而後行中路而馳猶時有銜橛渠月之變善曰張揖曰銜馬勒也橛騑馬口長銜也《家語》子曰汎掃淸路行者必止《莊子》伯樂曰我善調馬前有飾橛而後鞭䇿之威 銑曰馳行橛勒也而況乎渉豐草騁丘墟善曰毛《詩》曰:湛湛露斯在彼豐草《吕氏春秋》吴為丘墟也 向曰豐𫇮騁馳也前有利獸之樂而內無存變之意善曰鄭𤣥《禮記》注曰利猶貪也其為害也不亦難矣夫輕萬乗之重不以為安而樂出萬有一危之塗以為娯臣竊為陛下不取也翰曰萬乗天子也蓋聞明者逺見於未萌而智者避危於無形善曰《太公金匱》曰明者見兆於未萌智者避危於無形 向曰萌始形見也禍故善作作固字多藏於隱微而發於人所忽者也銑曰忽輕也故鄙諺曰家累千金坐不垂堂善曰張揖曰畏櫩瓦墮中之也 銑曰懼瓦墮而傷之也此言雖小可以喻大臣願陛下留意幸察

上書諌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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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枚叔善曰《漢書》曰枚乗字叔淮陽人為吴王濞郎中吴王初怨望謀為逆也乗奏書諫王不納遂去之從梁孝王遊後景帝拜乗𢎞農都尉卒然乗之卒在相如之前而今在後誤也 濟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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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得全者昌失全者亡善曰《史記》淳于髠說鄒忌子曰得全全昌失全全亡翰曰全謂安全之道舜無立錐之地以有天下禹無十戸之聚以王諸侯湯武之土不過百里善曰《韓子》曰舜無置錐之地於後丗而德結《史記》蘇秦說趙王曰舜無咫尺之地以有天下禹無百人之聚以王諸侯湯武之土不過百里立為天子誠得其道者也上不絶三光之明下不傷百姓之心者有王術也善曰不絶其明言合度也髙誘《淮南子》注曰三光日月星也 濟曰不絶其明者舜禹湯武與天合德日月不食五星不亂也故父子之道天性也善曰父子喻君臣也《孝經》曰父子之道天性也忠臣不避重誅以置五臣本無置字直諫則事無遺䇿功流萬丗良曰遺失也臣乗願披心腹善本作腹心而效愚忠惟大王少加意念惻怛之心於臣乗言銑曰效進怛傷也夫以一縷之任係千鈞之重上懸之無極之髙下垂之不測之淵雖甚愚之人猶知哀其將絶也向曰縷絲縷也三十斤曰鈞不測言至深不可得知也馬方駭鼔而驚之係方絶又重鎭之係絶於天不可復結墜入深淵難以復出善曰《孔叢子》曰齊東郭亥欲攻田氏子貢曰今子士也位卑圖大殆非子之任也夫以一縷之任繋千鈞之重上懸之於無極之髙下垂於不測之深傍人皆畏其絶而造之者不知其子之謂乎馬方駭鼔而驚之繋方絶重鎭之馬奔車覆六轡不禁繋絶其髙墜入于深其危必矣亥曰吾巳矣 翰曰駭驚也鼔擊鼔也鎭𡑅結續也其出不出間不容髮善曰蘇林曰臣攺計取福正在今日言其微切甚急曽子曰律歷迭相治也其間不容髪矣 濟曰事之幾微切急其間不容一髮言攺其過謀脩其政道不可失於今日也能聽忠臣之言百舉必脫善曰《孫𡖖子》曰平則慮險安則慮危是百舉不䧟也 良曰言雖百度舉措不失善道是盡脫於禍也必若所欲為危於累卵難於上天變所以善本無以字欲為易於反掌安於㤗山善曰《說苑》曰晉靈公造九層臺荀息聞之求見曰臣能累十二博棊加九雞夘棊上公曰危哉《論語》曰升天之無階也反掌言易也《孟子》曰武丁有天下猶反掌也春秋保乾圖曰安於㤗山與日合符 銑曰欲為謀逆之計變攺也今欲極天命之上壽敝善本作弊也無窮之善本有極字樂究萬乗之勢不出反掌之易居㤗山之安善曰弊猶盡也 向曰極窮究盡也而欲乗累卵之危走上天之難此愚臣之所大惑也顔監曰走趣也人性有畏其景而惡其迹却背而走迹逾多景逾疾不如就隂而止景滅迹絶善曰《莊子》漁父曰人有畏景惡迹而去之走者舉足逾數而迹疾而景不離自以為尚遲疾走不休絶力而死不知處隂以休景靜處以息迹愚亦甚矣 濟曰景影也欲人勿聞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勿為欲湯之滄楚諒一人炊之百人揚之無益也不如絶薪止火而巳善曰《漢書音義》或曰滄寒也《吕氏春秋》曰夫以湯止沸沸愈不止去火則止矣 濟曰滄泠也不絶之於彼而救之於此譬由抱薪而救火也善曰《文子》曰不治其本而救其末無異鑿渠而止水抱薪而救火也 良曰不絶於彼謂逆謀也救之於此謂以逆求福也養由基楚之善射者善本有也字去楊葉百步百發百中楊葉之大加百中焉可謂善射矣然其所止乃善本無乃字百步之內耳比於臣乗未知操弓持矢也善曰戰國䇿蘇厲謂周君曰養由基善射去栁葉百步而射百發百中 銑曰言養由基所得百中者百步內耳言已為謀慮深逺與人相比則養由未解持弓矢操持也福生有基禍生有胎善曰服䖍曰基胎皆始也 向曰基初胎始也納其基絶其胎禍何自來哉善本無哉字㤗山之霤力救穿石殫極之䋁五臣本作綆斷榦善曰自從也晉灼曰䋁古綆字殫盡也極之綆榦井上四交之榦常為汲者所契傷也 翰曰㤗山之水霤乆而滳穿其石也綆索也榦井上木也言盡極井索用乆而刻斷其木也水非石之鑚索非木之鋸漸靡使之然也濟曰靡無也夫銖銖而稱之至石必差寸寸而度之至丈必過善曰張晏曰乗所轉四萬六千八十銖而至於石合而稱之必有盈縮也 銑曰銖𫞐分十絫之重也言自銖銖稱之寸寸度之至石丈必有盈縮差過皆不中也石稱丈量徑而寡失善曰《文子》曰夫事煩難治也法苛難行也多求難贍也寸而度之至丈必差銖而稱之至石必過石稱丈量徑而寡失故大較易為智曲辯難為惠徑直也 良曰徑疾寡少也若石稱丈量則疾而且易所失又少矣言事大略斷之則定以小智成之則敗也夫十圍之木始生而蘖足可搔先牢而絶手可擢而拔善本作抓字 善曰《尸子》曰千丈之木始若蘖足易去也《莊子》曰橡樟初生可抓而絶《廣雅》曰搔抓也《字林》曰壯交切 銑曰三尺曰圍十圍言大也蘖小也搔撥斷絶擢摇也據其未生先其未形也善本無也字 向曰言制事在於未發磨礱砥礪不見其損有時而盡種樹畜養不見其益有時而大積德累行不知其善有時而用棄義背理不知其惡有時而亡善曰賈逵《國語注》曰礱力公切《尚書》注曰砥磨石也 翰曰為事不巳必見其效此所以諌王乆為逆謀恐一朝見用矣磨礱砥礪皆磨石也臣願五臣本無臣字王熟計而身行之此百代不易之道也

上書重諫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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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曰晁錯為御史大夫定制度削諸王地吴王與諸國旣舉兵反以誅晁錯為名漢聞之斬錯以謝諸侯乗復上書說王使罷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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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枚叔善曰《漢書》曰呉王舉 兵西嚮以誅晁錯為名漢聞之斬錯以謝諸侯乗於是復說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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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秦西舉胡戎之難北備榆中之關南距羌笮音昨善本作莋字之塞東當六國之從子容反 善曰胡戎為難舉兵而却也《漢書》曰金城郡有榆中縣《漢書》曰南夷自雋東北君長十數莋都最大莋在洛反六國韓魏燕趙齊楚也 良曰言秦三靣有敵而又能東向以當六國矣六國韓魏燕趙齊楚𨵿東連兵曰從距至也羌苲夷名六國乗信陵之藉明蘇秦之約厲荆軻之威善曰《漢書音義》曰孟康曰魏公子無忌號信陵君又曰《漢書音義》曰無忌甞緫五國却秦有地資也 銑曰信陵君無忌甞率五國兵逐秦至函谷𨵿其後六國乗藉其力蘇秦又約六國連兵以拒秦燕復使荆軻以刺秦王并力一心以備秦然秦卒禽六國滅其社稷而并天下者善本作是字也則地利不同而民輕重不等也今漢據全秦之地兼六國之衆脩戎狄之義而南朝羌笮此其與秦地相什而民相百大王之所明知也善曰言地多十倍民多百倍 向曰項羽分秦地為三而漢全有之故云全秦而盡有六國之衆又脩恩義以撫戎狄而羌夷來朝比之於秦其地十倍其人百倍過之也今夫讒䛕之臣為大王計者不論骨肉之義民之輕重國之小大以為吴禍此臣所以為大王患也夫舉吴兵以訾於漢譬猶蠅蚋而銳之附羣牛腐肉之齒利劒鋒接必無事矣善曰《說文》曰秦謂之蚋楚謂之蚊齒猶當也 翰曰訾量也蚋蚊也蠅蚋固不能害牛也朽肉觸劒徒自斷耳吴之犯漢有類於斯無事言必敗無成事也腐朽也齒猶觸也天下聞吴率失職諸侯願責先帝之遺約濟曰失職謂削地也責求先帝約謂本封今漢親誅其三公以謝前過善曰錯為御史大夫故曰三公也良曰三公謂晁錯也錯為御史大夫而言三公者重其事也前過謂削地也是大王之善本無之字威加於天下而功越於湯武也夫吴有諸侯之位而富實於天子有隱匿之名而居過於中國銑曰隱匿謂僻在東海也居過中國謂勝於京師夫漢并二十四郡十七諸侯方輸錯出軍行數千里不絶於郊其珍怪不如山東之府善曰張晏曰漢時有二十四郡十七王也又曰此言貢獻之多方輸四方更輸錯雜而出也如淳曰山東吴王之府藏也又曰錯出張云錯互出攻則謂興軍逺行也軍一為運錯出謂四方更輸交錯出獻之而行也 向曰方輸謂貢萬物也錯雜也珍怪寶玩也山東府吴府名也轉粟西向陸行不絶水行𫉗河不如海陵之倉善曰如淳曰言漢京師仰須山東漕運以自給耳 濟曰海陵縣有吴太倉脩治上林雜以離宫積聚玩好圈竒免守禽獸不如長洲之苑善曰服䖍曰吴𫟍也韋昭曰長洲在吴東也 良曰上林天子𫟍長洲吴𫟍名游曲臺臨上路不如朝夕之池善曰張晏曰曲臺長安臺臨道上也蘇林曰以海水朝夕為池 銑曰曲臺漢宫臺名臨上路言臺下臨苑路矣朝夕池海也漢宫池小故不如也深壁髙壘副以𨵿城不如江淮之險向曰壁壘軍城也副重也𨵿城函谷嶢武等𨵿淮南吴之所以為固也此臣之所為大王樂也今大王還兵疾歸尚得十半善曰言王早還冀十分之中得半安全 翰曰十中有五得免禍不然漢知吴之有吞天下之心赫然加怒遣羽林黃頭循江而下襲大王之都濟曰羽林黃頭襲水戰者也掩其不備曰襲都謂吴都廣陵也魯東海絶呉之饟失讓善曰吴饟軍自海入河故命魯國入東海郡以絶其道也〈地理志〉有魯國及東海郡也良曰魯東海二都也使之絶吴人饟饋之道梁王飾車𮪍習戰射積粟固守以備滎陽待吴之饑大王雖欲反都亦不得巳銑曰梁王武也滎陽縣名夫三淮南之計不負其約向曰三淮南謂淮南王安衡山王賜廬江王勃也及吴楚反皆守漢約不從吴也齊王殺身以滅其迹善曰晉灼曰齊孝王將閭也吴楚反堅守距三國不從後欒布等聞初與三國有謀欲伐之王懼自殺《漢書》曰齊王聞吴楚平乃自殺今乗巳言之《漢書》與此必有一誤也 翰注同四國不得出兵其郡趙囚邯鄲此不可掩亦巳明矣善曰晉灼曰膠東膠西濟北吴楚臨淄王也發兵應此謀應劭曰漢將酈𭔃圍趙王於邯鄲與囚無異也杜預《左氏傳》注曰掩匿也 濟曰四國謂三淮南及齊也言不得出於郡也趙王遂發兵應吴此事以彰不可掩覆今大王巳去千里之國而制於十里之內矣善曰張晏曰吴地方千里梁下屯兵方十里言王必見制於此地也 良注同張韓將北地弓髙宿左右善曰如淳曰張張羽韓韓安國也又曰將北地謂將兵在吴軍之北也服䖍曰弓髙侯韓頽當也如淳曰宿軍左右 銑注同兵不得下壁軍不得太息向曰言吴兵之急壁軍城臣竊哀之願大王熟察焉

詣建平王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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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文通善曰梁書曰宋建平王景素好士淹隨在南兖州廣陵令郭彦之得罪辭連淹繋州獄中上書景素覽書即出之 向曰詣謁也餘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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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賤臣叩心飛霜擊於燕地善曰《淮南子》曰鄒衍盡忠於燕恵王惠王信譛而繫之鄒子仰天而哭正夏而天為之降霜《春秋》考異郵曰桓公殺賢吏民含痛流涕叩心也 翰曰賤臣鄒衍也叩心言恨也庶女告天振風襲於齊臺五臣本作堂善曰《淮南子》曰庶女告天雷電下擊景公臺隕海水又出許愼曰庶女齊之少寡無子養姑姑無男有女女利母財而殺母以誣告寡婦婦不能自解故𡨚告天司馬彪《莊子》注曰襲入也 濟曰襲及也餘文同下官毎讀其書未甞不廢卷流涕善曰沈約書曰郡縣為封國者內史相並於國主稱臣去任便止丗祖孝建中始攺此制為下官太史公曰始齊之蒯通讀樂毅報燕書未甞不廢書而泣也揚雄見屈原作〈離騷〉悲其文讀之流涕何者士有一定之論女有不易之行善曰《淮南子》文也髙誘曰士有同志同德其交接有一㑹而分定故曰有一定之論也貞女專一亦無二心雖有偏䘮不須更醮故曰有不易之行信而見疑貞而為戮是以壯夫義士伏死而不顧者此也善曰《史記》曰屈原信而見疑忠而被謗能無怨乎《法言》曰壯夫不為《左氏傳》曰義士猶或非之又曰君子曰臣治煩去惑者也是以伏死而爭李陵與蘇武書曰足下遭時不遇至於伏劒不顧 良曰伏死不顧𡨚之深也此謂由此下官聞仁不可恃善不可依謂徒虚語乃今知之善曰馬遷悲士不遇賦曰理不可據智不可恃鄒陽書曰臣常以為然徒虚語耳又曰臣始不信今乃知之伏願王蹔停左右少加憐察善曰鄒陽書曰左右不明卒從吏訊又曰願王熟察少加憐焉銑曰停左右欲其靜察下官本蓬户桑樞之人布衣韋帶之士善曰《淮南子》曰處僻之郷蓬户甕牖揉桑以為樞北齊人所謂形植犂黒憂悲而不得志也髙誘曰編蓬為户搡桑條為戸樞《說𫟍》唐且謂秦王曰大王甞聞布衣韋帶之士怒乎伏尸二人流血五步 向曰言自微賤退不飾詩書以驚愚進不買名聲於天下善曰《淮南子》曰古之人同氣于天地與一丗而優游及僞之生飾智以驚愚設詐以巧上又曰周室衰而王道廢儒墨於是博學疑聖飾詩書以賈名譽於天下日者謬得升降承明之闕出入金華之殿善曰《漢書》帝賜嚴助書曰君猒承明之廬又曰班伯少受詩於師丹上方向學鄭寛中張禹朝夕入說《尚書》《論語》於金華殿中詔伯受焉 翰曰日者猶頃者謬得謙詞也升降出入於承明闕金華殿謂甞官於朝廷也何甞不局影凝嚴側身扃禁者乎五臣本作也字 善曰詩序曰側身脩行班婕妤自傷賦曰應門閉𠔃禁門扃 濟曰局影側身皆戒懼也凝堅嚴敬也扃禁宫闕之間也竊慕大王之義復為門下之賔備鳴盗淺術之餘豫三五賤伎之末善曰《史記》曰孟甞君入秦昭王乃囚孟甞君謀欲殺之孟甞君謀欲使人抵昭王幸姬求解姬曰願得君狐白裘此時孟甞君有一狐白裘入獻之昭王無佗裘孟甞君患之徧問客莫能對最下為狗盗者曰臣能得狐白裘乃夜為狗以入秦宫藏中取所獻狐白裘至以獻幸姬姬為言昭王孟甞君得出馳去至𨵿𨵿法雞鳴出客孟甞君恐追至客之居下坐者能為雞鳴遂得出之如食頃追至𨵿已後孟甞君乃還《抱朴子》軍術曰大將軍當明案九宫視年在宫常就三居五五為死三為生能知三五横行天下司馬遷書曰使得奏薄伎 良同善注大王惠以恩光顧以顔色實佩荆𡖖黃金之賜竊感豫讓國士之分矣善曰鄭𤣥詩箋曰為光言天子恩澤光耀被及已也曹植豔歌曰長者賜顔色㤗山可動移餘文同銑注 銑曰荆軻之燕太子東宫臨池而𮗚軻拾瓦投鼃太子令人奉盤金軻用抵抵盡復進軻曰非為太子愛金但臂痛耳佩猶荷也荆𡖖即軻也豫讓為智伯將剌趙襄子而不成襄子責之曰子事范中行氏智伯㓕之不為報讎臣事智伯智伯死而子獨何以為之報讎也讓曰范中行氏以衆人遇我我故衆人報之智伯以國士遇我我以國士報之分分義也常欲結纓伏劒少謝萬一善曰左氏傳曰衛太子迫孔悝於厠強盟之子路曰太子無勇若燔臺未半必舎孔叔太子聞之懼下石乞㿻黶敵子路以戈擊之斷纓子路曰君子死冠不免結纓而死又曰晉侯殺里克公使謂之曰子弑二公與一大夫為子君者不亦難乎對曰若不有廢君何以興欲加之罪其無辭乎臣聞命矣伏劍而死《莊子》弇堈弔曰今於道秋毛之端萬分未得處一焉 向曰淹言願殺身如此萬中有一以𥙷於王也餘文同善注剖心摩踵以報所天善曰鄒陽上書自明曰剖心析肝相信豈移於浮辭《孟子》曰《墨子》兼愛摩頂放踵利天下為之劉熈曰放至也《左氏傳》箴尹克黃曰君天也何休曰君者臣之天 翰曰比干不避殺身而忠諌於紂紂剖其心而觀焉踵足也所天謂建平王不圖小人固陋坐貽謗𡙇善曰楊惲書曰言固陋之愚也濟曰小人固陋淹自謙也貽取也𡙇毁也迹墜昭憲身限幽圄履影弔心酸鼻痛骨善曰陸機謝內史表曰幽執囹圄當為誅始詩曰顧占周道中心弔𠔃髙唐賦曰孤子寡婦寒心酸鼻太子丹謂麴武曰今秦王反戻天常毎念之痛入骨髓 良曰墜䧟也昭憲明法也限隔幽圄謂獄也下官聞虧名為辱虧形次之毎以一念五臣作是以毎一念來忽若有遺善曰《尸子》曰衆以虧形為辱君子以虧義為辱李陵荅蘇武書曰毎一念至忽然忘生 銑曰虧損遺失也言如有所失加以涉旬月迫季秋天光沈隂左右無色身非木石與獄吏為伍善曰司馬遷荅任少𡖖書曰今少𡖖抱不測之罪涉旬月迫季冬吕氏春秋曰行秋令則天多沈隂蔡雍《月令章句》曰隂者密雲也沈雲之重也司馬遷荅任少𡖖書曰身非木石獨與法吏為伍也 向曰渉歷也伍對也此少𡖖所以仰天槌直追心泣盡而繼之以血者善本無者字善曰《韓子》曰卞和乃抱其璞而哭於楚山三日三夜泣盡繼之以血 向曰少𡖖李陵字也陵與蘇武書曰何圖志未立而怨巳成此陵所以仰天槌心而泣血也言己之恨同於李陵下官雖乏郷曲之譽然甞聞君子之行矣善曰《燕丹子》夏扶曰士無郷曲之譽則未可與論行其上則隱於𬖄肆之間卧於巖石之下善曰《漢書》曰谷口有鄭子眞蜀有嚴君平君平卜筮於成都市一日裁數人得百錢足自養則閉肆下簾而授《老子》論曰谷口鄭子眞耕於巖石之下名震京師也 翰同善注次則結綬金馬之庭髙議雲臺之上善曰《漢書》曰蕭育與朱博友故長安語曰蕭朱結綬〈西都賦〉曰承明金馬著作之庭東𮗚漢記曰建初元年詔賈逵曰南宫雲䑓使出左氏大義 濟曰蕭朱結綬謂相薦逹也金馬待詔處也髙議論政理也漢宫有雲臺退則虜南越之君係單于之頸善曰《漢書》曰南越與漢和親乃遣終軍使南越軍自請願受長纓必羈南越王而致闕下又賈𧨏曰行臣之計請必係單于之頸而制其命也 良同善注俱啓丹𠕋並圖靑史善曰《漢書》曰髙祖論功定封以丹書之信重以白馬之盟又有青史子《音義》曰古史官記事 銑曰啓開也𠕋書也寧當爭分寸之末競錐刀之利哉下官聞積毁銷金積讒磨骨善曰左氏傳曰叔向詒子産書曰錐刀之末將盡爭之鄒陽上書曰衆口鑠金積毁銷骨 向曰言毁讒之深能銷磨金石之堅逺則直生取疑於盗金近則伯魚被名於不義善曰《漢書》曰直不疑南陽人為郎事文帝其同舎有告歸誤持其同舎郎金巳而同舎郎覺妄意不疑不疑謝有之買金償後告歸者至而歸金亡金郎大慙范曄《後漢書》曰第五倫字伯魚京兆人舉孝㢘𥙷譙國醫長後從王朝京師得會帝戯倫謂倫曰聞𡖖為吏篣婦公不過從兄飯寕有之耶倫對曰臣三娶妻皆無父少遭飢亂實不妄過人食帝大𥬇也翰曰不義謂篣婦公不過兄也餘文同善注彼之二子猶或如是況在下官焉能自免昔上將之恥絳侯幽獄名臣之羞史遷下室善曰司馬遷荅任少𡖖書絳侯誅諸吕囚於清室又曰而僕又佴之蠶室 良曰絳侯周勃持兵北軍故曰上將後就國有誣告反而下廷尉是謂恥也太史司馬遷為白李陵而下之蠶室故云名臣之羞蠶室刑人之所至如下官當何言哉夫以善本無以字魯連之智辭禄而不返接輿之賢行歌而忘歸善曰司馬遷書曰如僕尚何言哉《史記》曰秦使白起圍趙聞魯仲連責新垣衍秦軍遂引去平原君欲封仲連連謝終不肯受也《論語》曰楚狂接輿歌而過孔子曰鳯𠔃鳯𠔃何德之衰 銑曰魯仲連為趙却秦軍趙欲封之不受而去接輿佯狂避丗而行歌也子陵閉𨵿於東越仲蔚杜門於西秦亦良可知也善曰范曄《後漢書》曰嚴光字子陵㑹稽人也與丗祖同學及即位變名姓隱身不見趙歧三輔決録注曰張仲蔚扶風人也少與同郡魏景𡖖隱身不仕所居蓬蒿没人 向曰嚴光餘姚人餘姚越也閉𨵿謂不出也杜門與閉𨵿義同扶風秦地也良可知言皆恐患難故去於代若使下官事非其虚罪得其實亦當鉗口吞舌伏匕首以殞身善曰《莊子》曰鉗墨翟之口《燕丹子》荆軻曰田光向軻吞舌而死 翰曰鉗口吞舌不言也匕首劒也殞自殺也何以見齊魯竒節之人燕趙悲歌之士乎善曰《左氏傳》子方曰事子我而有私於讎何以見魯衛之士《漢書》王先生謂鄒陽曰今子欲安之乎陽曰齊楚多辨智韓魏時有竒節吾將歷問之《史記》荆軻之燕髙漸離悲歌擊筑荆軻和而歌於市中又曰趙大夫悲歌慷慨者也 濟曰齊魯燕趙義俠所出方今聖曆欽明天下樂業善曰《尚書》曰放勛欽明《管子》曰天下有道人樂其業 良曰聖曆謂天子也曆曆數也欽敬也青雲浮洛善本作雒字榮光塞河善曰《尚書》中候曰成王觀于洛河沈璧禮畢王退俟至于日昧榮光並出幕河青雲浮洛靑龍臨壇銜𤣥甲之圖吐之而去也 銑曰青雲榮光皆河洛之瑞也西洎臨洮土刀狄道北距飛狐陽原善曰《淮南子》曰秦之時丁壯丈夫西至臨洮狄道東至會稽浮石南至豫章桂林北至飛狐陽原髙誘曰臨洮隴西之縣洮水出北狄道漢陽之臨洮也飛狐蓋在代郡飛狐山陽原蓋在太原向曰皆𫟪名洎距皆至也莫不浸仁沐義昭景飲醴善曰楊雄覈靈賦曰文王之始起浸仁漸義㑹賢儧智儧音攅《論語》𢳣輔像曰帝率握炤景飲醴蓂莢為曆宋均曰炤景為景星所炤也 翰曰言旁及四夷皆浸沐天子之仁義景景星醴醴泉皆瑞也謂昭景星之明飲醴泉之味昭明也而下官抱痛圎門含憤獄户善曰《周禮》曰以圜土教罷民鄭司農曰圎土獄城也 濟曰圎門亦獄門抱痛含憤恨之深一物之微有足悲者善曰《家語》孔子謂哀公曰一物失理亂亡之端此思憂則憂可知矣 良曰凡一微物失其所足可以悲而况人乎仰惟大王少垂明白則梧丘之䰟不愧於沈首鵠善本作鴻字亭之鬼無恨於灰骨善曰《晏子春秋》曰景公田於梧丘夜坐睡夢見五丈夫𠋣徙稱無罪公問晏子曰昔先公靈公出畋有五丈夫來驚獸悉斷其頭而葬之命曰丈夫丘命人掘之五頭共孔公令厚葬之乃恩及白骨故云不愧沈首也《說苑》曰景公畋於梧丘謝承後漢書曰蒼梧廣信女子蘇娥行𪧐髙安鵲巢亭為亭長龔壽所殺及婢致冨取其財物埋致樓下交阯剌史周敞行部𪧐亭覺壽姦罪奏之殺壽《列異傳》云鵠奔亭 銑曰交州剌史周敞行部至鵠奔亭夜有婦人來告𡨚曰妾夫亡妾欲還郷行至此為亭長所殺埋井中敞掘之果然言𡨚得明假使灰粉亦不恨也不任肝膽之切敬因執事以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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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啓

奉荅勑示七夕詩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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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彦升善曰梁武詔昉曰聊為七夕詩五韻殊不近詠歌𡖖雖訥於言而辯於才可即制付使者向同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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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昉啓奉勑并賜示七夕五韻竊惟帝迹多緒俯同不一託情風什希丗罕工善曰《春秋合誠圖》曰黃帝布迹必稽功務法宋均曰迹行迹謂功績也《春秋》保乾圖曰帝異緒《毛詩》題曰𨵿雎之什魯靈光殿賦曰邈希丗而特出 翰曰緒事也俯下也不一言多也風什謂篇章也罕少也言逺代以來少有如帝善文如此也雖漢在四丗魏稱三祖善曰四丗漢武帝也三祖謂魏武文明也《魏志》髙貴郷公詔曰昔三祖神武聖德應天受祚濟曰謂武帝雖當漢之四丗魏三祖謂武帝文帝明帝也髙貴郷公詔云昔在三祖故因言祖也此皆有文之主故昉引之寧足以繼想南風克諧調露善曰《家語》曰昔者舜彈五絃琴造南風之詩其詩曰南風之薰𠔃可以解吾民之愠𠔃南風之時𠔃可以阜吾民之財𠔃王肅曰薰風至貌也樂動聲儀曰時元氣者受氣於天布之於地以時出入物者也四時之節動靜各有分職不得相越謂調露之樂也宋均曰調露調和致甘露也使物茂長之樂也 良曰舜彈五絃之琴造南風之詩克能諧和也四節不相違謂之調露之樂皆謂帝文章音律若此漢魏之主不足以繼想耳性與天道事絶稱言善曰《論語》子貢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 銑曰言帝之性合於天道不可得稱也豈其多幸親逢旦暮善曰《左氏傳》羊舌職曰民之多幸國之不幸《莊子》曰萬丗之後而一遇大聖知其解者是旦暮之遇也 向曰自言多幸而親逢聖人也臣早奉龍潜與賈馬而入室晩屬天飛比嚴徐而待詔善曰荅賔戲曰泥蟠天飛者應龍之神也《漢書》曰嚴安徐樂上䟽言丗務上召見乃拜樂安偕為郎中又曰東方朔待詔金馬門也 翰曰易云潜龍勿用謂帝在齊朝時昉巳得承奉也《法言》云以孔子之門論賈𧨏升堂相如入室昉自言彼時巳有升堂入室之聲也又《易》曰:飛龍在天謂帝建梁而登極也漢嚴安徐樂上䟽言丗務昉自云此時同此二人而待詔矣惟君知臣見於訥言之旨取求不疵表於辯才之戲善曰《左氏傳》君子曰古人有言曰知臣莫若君《論語》子曰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者也《左氏傳》曰初申侯有寵於楚文王曰惟我知汝汝專利而不厭余取余求不汝疵瑕也裴詭集有辯才論 濟曰言帝知我訥言戲云辯才也謹輙牽率庸陋式詶天奬良曰庸陋謙詞也式用詶荅也奬猶恩也拙速雖效蚩鄙巳善曰〈孫子兵法〉曰兵聞拙速未睹工乆陳琳牋曰蚩鄙益著閻纉上詩表曰勞者歌其事貴露蚩鄙 銑曰謂荅詩便成而附使上也拙速蚩鄙皆謙詞也效呈也蚩輕鄙小彰露也臨啓慙恧女六罔識所寘音至恧愧也寘置也謹啓

為卞彬謝脩卞忠貞墓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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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曰蕭子顯齊書曰卞彬字士蔚官至綏建太守卒濟隂卞録曰壼字望之永嘉中除著作郎蘇峻稱兵為《尚書》令右將軍領右衛峻至東陵曰六軍敗績壼乗馬被甲赴賊二子眕盱見之隨從俱為賊所害贈侍中開府謚忠貞公眕眞忍切盱休于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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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彦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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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彬啓伏見詔書并鄭義㤗宣勑當賜五臣本無當賜字脩理臣亡髙祖晉故驃𮪍大將軍建興忠貞公壼墳塋臣門緒不昌天道所昧忠搆身危孝積家禍名教同悲隱淪惆悵善曰王隱《晉書》𫐠曰壼及二子死徴士翟湯聞而歎曰父為忠臣子為孝子忠孝之道萃於一門可謂賢哉丗說樂廣曰名教中自有樂桓子新論曰天下神人五二曰隱淪濟曰緒㣧也昧不明也忠謂壼死王事孝謂眕盱死父難也良曰名教謂當時士大夫為之悲傷也隱淪謂徴士翟湯也而年丗貿遷孤裔淪塞善曰《廣雅》貿易也 銑曰裔嗣淪沉也言年代遷易後嗣孤弱而沈塞也遂使碑表蕪滅丘樹荒毁狐兎成穴童牧哀歌善曰桓子新論曰雍門周以琴見孟甞君曰竊悲千秋萬嵗後墳墓生荆𣗥狐兎空其中樵兒牧竪躑躅而歌其上也 向曰言壼墓摧殘若此也表石表也蕪没也丘墳也狐兎穴其中童兒牧豎登其上而歌也感慨自哀日月纒迫善曰劉公幹贈五官中郎詩曰感慨以長歎 翰曰言彬自傷感纒迫急速也因此而増歎也陛下𢎞宣教義非求效於方今善曰杜預《左氏傳》序曰𢎞宣祖業仲長子昌言曰引之於教義《說苑》曰聖王布德施惠非求報於百姓也 濟曰𢎞大宣示也言壼是晉臣而梁武大示教義故脩理之非求功效於今也壼餘烈不泯固陳力於異丗善曰《春秋元命苞》曰文王積善所潤之餘烈《論語》子曰周任有言陳力就列不能者止 良曰言壼餘德不滅而彬仕梁代也烈業泯滅也陳力謂入仕也異代謂梁也但加等之渥近闕於晉典善曰《左氏傳》曰凡諸侯薨于朝會葬加一等死王事加二等 良曰渥厚也言壼為晉死王事而不加爵賞故云闕於晉典樵蘇之刑逺流於皇代五臣本作丗 善曰《戰國策》顔觸謂齊王曰秦攻齊令曰敢有去桞下季壟五十步樵採者罪死不赦 銑曰此刑乆絶今天子脩壼之墓是逺流此代臣亦何人敢謝斯幸向曰非分而得謂之幸言非身所敢謝也不任悲荷之至謹奉啓以聞謹啓

上蕭太𫝊固辭奪禮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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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曰劉璠梁典曰昉為《尚書》殿中郎父憂去職居䘮不知鹽味冬月單衫廬于墓側齊明作相乃起為建武將軍驃𮪍記室再三固辭帝見其辭切亦不能奪 翰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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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彦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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昉啓濟曰昉家集諱其名但云君撰者因而録之近啓歸訴庶諒窮𣢾奉被還旨未垂哀察良曰諒信也𣢾心也還旨謂不許其辭也悼心失圖泣血待旦善曰《左氏傳》楚薳啓彊曰孤與二三臣悼心失圖《毛詩》曰䑕思泣血《尚書》曰坐以待旦 銑曰言憂感深悼傷也失圖荒迷也善本作君字𠝹於品庶示均鎔造善曰〈鵩鳥賦〉曰品庶毎生倉頡篇曰鎔炭所以行銷鐡也 向曰鎔造造化所鎔鑄者也言我於衆類之中微細示同造化之一物耳干禄祈榮更為自拔虧教廢禮豈關視聽善曰《論語》曰子張斈干禄言已之所陳但正虧教而廢禮豈敢𨵿白於視聽哉向曰干禄榮寵自拔擢於衆其損禮教不堪𨵿於視聽皆謙所不忍言具陳兹啓善曰言事迫情切口不忍言故陳此啓《公羊傳》曰謂之新宫不忍言也善本作君字往從末宦禄不代耕善曰《晉中興書》簡文詔曰禄不代耕非經通之制也 翰曰言禄薄也飢寒無甘旨之資限役廢晨昏之半善曰《禮記》曰命士已上父子皆異宫昧爽而朝慈以旨甘鄭𤣥曰慈愛敬進之也又曰凡為人子之禮冬温而夏凊昬定而晨省 良曰甘旨飲食晨昏定省由飢寒限役廢闕其半𰯌下之歡已同過隙善曰《孝經》曰故親生之𰯌下以養父母《禮記》曰君子三年之䘮二十五月而畢若駟之過隙然而遂之則是無窮 銑曰言父母生之𰯌下以養父母此𭭕有如駟馬過隙之疾也几筵之慕幾何可憑善曰《孫𡖖子》孔子謂魯哀公曰君入廟而右登自阼階仰視榱棟俛見几筵其器存其人亡君以此思哀則哀將焉不至矣《左氏傳》曰人壽幾何 向曰言神靈依憑几筵三年內能幾何時也且奠酹力外不親如在安𭔃晨暮寂寥閴苦覔若無主善曰鄭𤣥《周禮》注曰䘮所薦饋曰奠聲 類曰酹以酒𥙊地也《論語》子曰吾不與𥙊又曰𥙊神如神在也《埤蒼》曰閴静也䘮服傳曰無主者其無𥙊主王隱《晉書》曰𫝊咸遭繼母憂上書曰咸身無兄弟到官之日哀𥙊無主 翰曰奠酹𥙊祀也言不親𥙊祀則𥙊神如神在何所𭔃也晨暮無人哭臨則寂寥無𥙊主矣閴空也所守旣無别理窮咽豈及多喻善曰吕安荅嵇康論曰易了之理不在多喻也 濟曰言為服䘮無別理也窮咽哀泣也多喻多比喻也明公功格區宇感通有塗善曰《尚書》曰時則有若伊尹格于皇天〈東京賦〉曰區宇乂寧《周易》曰寂然不動感而遂通良曰格至也區宇天地也塗道也若霈然降臨賜寢嚴命善曰《孟子》曰沛然下雨 銑曰言降臨恩澤霈然如雨是知孝治所被爰至無心善曰《孝經》曰昔者明王之以孝治天下也《韓詩外傳》曰阿谷之女謂子貢曰吾鄙野之人僻陋無心也 向曰如此則是明王孝治天下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也爰於也錫類所及匪徒教義善曰詩曰孝子不匱永錫爾類言以此及人非徒以教義為化也 翰同善注不任崩迫之情謹以善本作奉字啓事陳聞濟曰崩迫切急也謹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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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臣註文選》卷第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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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平木齋
圖書
舘臧書
URN: ctp:ws587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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