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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續資治通鑑長編 |
Condition : References 「同知樞密院事」 |
Total 8 |
《卷三十九》
10 | 壬子,洎上䟽曰:「李繼遷違天逆命,䟦扈邉陲,既掩截於軍儲,復攻侵於藩鎮,孤恩負徳,夷夏共知,政當蹶躓之辰,復起轉輸之役,臣恐緣邉民庶,救死之不暇,豈敢有望於安堵者乎?況靈武郡城,介在河上,饋運艱阻,臣請備陳始末,一二條列以言之,昔在唐朝,吐蕃最盛,乗安史之亂,陥河隴之地,肅宗用靈武之師,克復兩京者,縁党項率先順命,靈武地界,與党項接連,自長安出鄜畤,度塞門,經鹽州,抵廽樂,東坂入靈武東門,迄至近代以來,謂靈武可以控守者,緣路在党項內地,無鈔畧之患故也。今繼遷以党項餘孽,邉防狡冦,據平夏全壤,扼旱海要衝,倐往忽來,若居袵席之上,國家若兵車大出,則獸驚鳥散,莫見其蹤由,若般運載馳,則蟻聚蜂屯,便行於刼奪,向來轉般芻粟,既下失地利,又上違聖謨,致此奔衝,理甚明顯,其事一也。甲馬行役,糧草飛輓,軍須所急,莫若井泉,自環抵靈,旱海七百里,斥鹵枯澤,無溪澗川谷,荷戈甲而受渴乏,雖勇如賁育,亦將投身於死地,又安能與賊羣争鋒哉?其事二也。自羣孽滔天,靈州閉壘,披猖之衆,蹂踐四郊,田疇日荒,樵蘇絶路,負户而汲,易子而食,備禦理盡,飛走望斷,豈能復為國家堅守者乎?其事三也。假使靈州圍解,旱海塵清,朝廷當須召發甲兵,裹送糧草,未逾終嵗,輦運復興,乃是以日繫時,而轉輸無己,驅秦雍之百姓,供靈武之一方,使無辜之民,膏塗原野,朝廷大計,豈若是乎?其事四也。况繼遷或成或敗,未足致邦國之安危,靈武或存或亡,豈能繫邉隅之輕重,得失大較,理甚昭然,或者謂臣曰:今朝廷以天下之力而不能救靈武之一郡,豈不為耻乎?臣對之曰:聖智宏深,牢籠宇宙,處置戎務,盡妙窮微,向來臣下,但於宸算能舉一二而遵行之,則繼遷不足擒,而靈武安有攻守之慮也!今則事機已失,奔駟難追,豈可不問臧否,唯謀克取?昔漢武以英材雄畧,征伐天下,然而以造陽之地百里,舉而棄之,髙祖棄王險之城,元帝棄朱崖之郡,咸能與時消息,垂裕無窮,豈徳不至而力不任哉?事有不利故也,或者又曰:靈武如不能守,則環慶等郡便與蕃戎接境,得不危殆乎?臣應之曰:靈武居平夏西北,夐絶一方,逆賊制旱海之衝,斷飛輓之路,議者尚云可守而不可棄。今環慶等郡,居山南之腹,非受敵之所,乃云受危,不亦過乎?況四裔郡城,皆在邉上,若以外壓戎境,便曰阽危,甚非公論也。或者又曰:繼遷逆衆,尚在靈州,官兵數千,未出城邑,豈可不謀救援而坐觀陷沒也?若國家於環慶、丹延、鄜府等三處,各出兵馬,齊驅賊境,分頭牽拽,繼遷必顧惜巢穴,望風而旋,城內官軍,定免淪胥之禍,況環慶一路,雖乏井泉,清逺軍大有糧草,可以就而食焉,丹延、麟府兩路河水,巳足供用,但所經蕃部旋加掩襲,則餱糧亦無闕矣!若以救靈武戍卒,復起三道之師,當盛暑之辰,渉不毛之地,芻粟何自而計度?水泉從何而卜射,茫茫沙塞,千里而遙復指,何方為所詣之處,大軍一發,不可停留,善敗否臧,安能復保?若繼遷探三路兵馬,取一路可争之處,聚蕃戎之衆,據險隘之津,以逸待勞,攻我師之困乏,則轍亂旗靡,豈比前日之退衂也!一道踈失,則兩道不戰而自潰矣!謀謨之拙,莫甚於斯,今者恭奉徳音,俾陳方畧,臣以為牽拽賊勢,兵甲不可令,輙離本處,但密𫝊宣㫖,令整排士馬,張皇氣勢,聲言剋日,三道齊攻,逆賊聞之,必不能驅巳老之師,頓堅城之下,若狃於進退,則牽拽之勢可見矣,又何必冒兵馬之所忌,犯盗賊之所長,率易啟行,自貽後悔。以臣愚見,所謂靈武封壤,必不可以即時保守,靈武士伍,必不可以深入應接,牽拽兵馬,必不可令起離本處,若踰此道,縱使良、平復生,亦不能為謀矣。比來河西形勢,所以為謀不及者,稽其始末,盡緣違聖君指畫,致賊猖狂,賊方侈謀,事皆倒置,養成邉禍,傷我國靈,乃臣子之罪也!然則聖人以天下為度者,不以細故為嫌,則棄地戢兵,事非獲己,乃從權之道也。況繼遷窮凶極惡,罪巳貫盈,雖假息邉庭,怙亂沙塞,一旦上天降禍,首裂支分,財貨土田,咸歸聖日,亦猶晉侯璧馬暫寄於外府,復何異焉!」上初有意棄靈州,既而悔之,及覽洎奏,不悅,卻以付洎,謂之曰:「卿所陳,朕不曉一句」。洎惶恐流汗而退,上乃召同知樞密院事向敏中等謂之曰:「張洎上言,果為呂端所料,朕以其疏還之矣」。 |
《卷三百八十三》
6 | 壬午,右司諫蘇轍言:「臣頃曾上言,乞將市易欠錢人戸,通計所納息罰錢數,如己納及元請官本數目,即與除放,䝉聖恩依此施行,徳澤霶霈,所及甚廣。然臣訪聞京師欠戸貧下之家,從初多作詭名,請改新還舊,以此無縁通計息罰,故除放之恩,多止上戸。臣近日再行體問,據通直郎、監在京市易務宋肇為臣言,若截自欠二百貫以下人戸,一例除放,則所放人戸至多,事亦均一,仍具本務一宗節目及利害文字,請臣論奏。臣詳究其說,竊以為當行之事有五:市易本錢,前後諸處撥到,共計一千二百二十六萬餘貫,中間撥還內藏庫等處,共計五百三十萬餘貫,朝廷支使過,共計三百八十四萬餘貫,即令諸場務見在共計三百五十三萬餘貫,將此三項已支見在計算,已是還足本錢,則今來人戸所欠,皆出於利息,若將見欠三百貫以下人戸,除放所放錢數不多,此事之當行者一也。見今欠人共計二萬七千一百五十五戸,共欠錢二百二十七萬餘貫,其間大姓三十五、酒戸二十七,共欠錢一百五十四萬餘貫。小姓二萬七千九十三戸,共欠錢八十三萬餘貫,若將欠二百貫以下人戸除放,共放二萬五千三百五十五戸,放錢四十六萬六千二百餘貫,所放人戸九分以上,而所放錢止及二分,此事之當行者二也。元豐中,朝廷催理欠負,極為峻急,然一歲所納,不過三萬貫,頃來朝廷優假細民,所催微細,自今年正月至今,止及六七千貫,今且以三萬貫為率,猶須七十餘年,乃可納足,如此,則小姓之家死喪流亡,不可復知,而國家每歲得失六千貫,臣所乞放二百貫以下欠戸錢數,於見欠錢數中十分有九之一,即是每歲催及三萬貫數中,不過催得六十貫而已,如九牛一毛,不為損益,而二萬餘家困苦,為害至大,此事之當行者三也。市易催索錢物,凡用七十人,每人各置私名不下十人,掌簿籍,行文書,凡用三十餘人,每人各置貼寫,不下五人,共約一千餘人,以此一千餘人,日夜騷擾,欠戸二萬七千餘家,都城之中,養此蟊賊,恬而不怪,此事之當行者四也。市易之法,欠戸拖延日久,或未見歸著,及無家業之人,皆差人監逐,遇夜寄禁,既有此法,則一例公行寄禁,然吏卒頑狡,得錢即放,無錢即禁,榜笞捽縛,何所不至?若不別作擘劃,則日被此苦者,不知其數,此事之當行者五也。伏乞聖慈以此五事較其利害,斷自聖意,特與除放,或因將來明堂赦書行下,或更溥行諸路,則細民荷戴恩徳,淪肌入髓,社稷之利,不可深計。然臣竊見太府寺令,歲終細數,課以本理息及一分以上,其官員等第保明聞奏,自來市易官,因此酬奬轉官及請賞錢,所得無算,今來既見市易已支,見在實數,能還足本錢,則以本理息,皆是欺罔,從前官吏轉官、請賞,皆當追奪官爵,及所賞錢物,請朝廷根究前後縁市易轉官請賞之人,依理施行,內有呂嘉問,係創行市易,害民甚深,雖已經責降,尚竊有民社,未允公議,更乞重行竄謫,以謝天下。所有宋肇劄子三道,臣轍備録。進呈如左」。貼黃稱:「臣所言放欠事上,係二聖徳澤,惟當直出中㫖,不宜更顯言者姓名,或須至令三省相度施行,即乞指揮執政勿令宣布。明堂赦書,應內外欠市易司人戸,見欠二百貫以下,並特與除放。蓋從轍請也。三年四月末,李常奏議更詳之。癸未,正議大夫、天章閣待制致仕楚建中落致仕,為戸部侍郎,中書舍人蘇軾繳還詞頭,奏曰:「臣竊惟七十致政,古今通義,非獨人臣有始終進退之分,亦在朝廷為禮義㢘恥之風,若起之於既謝之年,待之以不次之任,即須國家有非常之政,而其人有絶俗之資,才望既隆,中外自服。近者起文彥博,天下屬目,四夷革心,豈有凡材之流,亦塵盛徳之舉,如建中輩,決非其人,竊料除目一傳,必致羣言交上,幸其未布,可以追回,所有前件告詞,臣未敢撰」。已而右正言朱光庭亦論建中常才衰耗,將奚所用,詔建中除命勿行,光庭言,據元祐章䟽,得㫖在八月二日,今并書。刑部郎中杜紘為右司郎中,奉議郎杜純為刑部員外郎。八月十四日,朱光庭云:純宜令且在河北。 右司諫蘇轍言:「杜紘命下之日,中外疑惑,以朝廷用人,必分流品清濁,尚書左右司郎官總督十二司之事,至其遷擢,髙者多為左右史,下者猶為直閣、修撰,領三路都漕、發運使,不一二年,即為侍從,自非清望正人,不與此選。謹按杜紘,人品凡近,不知經術,以誦習法律進身,自熙寜、元豐以來,為刑部官,諂事宰相王安石、王珪、蔡確以下,脂韋便佞,無不得其懽心,雖杜純親弟,而純以直進,紘以諂聞,兄弟異心,衆所共悉。初修熙寜編敕,紘與其議,害民之法,皆經其手,今復為詳定官,奮筆改更,非笑前書,略無愧恥,翻覆隨時,一至於此!兼與楊汲、崔台符共事歲月甚久,大理寺所勘探報過公事,事干官員,皆刑部下法,朝廷近以所斷,多有枉濫,差官理雪,凡所平反,十至七八,汲、台符既以官長被罪,如紘等皆其屬官,朝廷雖闊略不問,至於非次擢用,豈宜遽以及紘?竊恐賞罰失當,使天下不服,而汲、台符亦得以為詞,為損不細。或言紘近日押伴西人,朝廷授以指蹤,使紘與西人商量,事得了當,右司之命,蓋以為賞。臣以為此有司常事,不足以為功,況為官擇人,當以流品為急,若以右司為賞,恐非孔子不以名器假人之義,伏乞追回前命,以厭公議」。蘇轍論杜紘在八月一日,今并書。八月七日又奏。二年五月十三日,紘自右司郎中遷大理卿,則轍言初不從也。 秘書少監顧臨直龍圖閣為河東路轉運使。臨出使,當考。 提舉崇福宮韓宗師再任,理提刑資序,以宗師自陳父老,從所乞也。 監察御史上官均言,近除張公庠廣東轉運副使,不當以疾辭。詔公庠送吏部與合入差遣。朝請大夫張公庠權廣西運副事,在六月八日。 中書省言,左僕射司馬光以足疾免明堂大禮使。詔改差右僕射呂公著為大禮使,門下侍郎韓維為禮儀使,中書侍郎張璪為儀仗使,同知樞密院事安燾為鹵簿使,尚書左丞李清臣為橋道頓逓使。 供備庫使張楙押賜夏國主生日禮物,內殿崇班安愈押賜中冬時服,仍假閤門祗候。 戸部言乞罷市易所置賣鹽場。從之。 又言:「今諸曹寺監錢物,悉收歸戸部,獨府界錢穀舊係三司主管,今歸府界提㸃司,未曾釐正,亦請收歸本部」。從之。 措置熙河蘭㑹路經制財用司言:「本路五州軍皆極邊,難於和糴,常患客旅邀價。請詔茶場司毋得於並邊州軍博糴斛斗,及茶場司應副熙河路錢九十萬貫,聽於本路五州支撥」。從之。 翰林學士承㫖鄧溫伯言:學士如獨員,每兩直乞免一宿,候有雙員,即依故事。從之。 詔府界、三路保甲,遇本戶災傷及七分以上,並免放,當年冬教訖奏。蘇轍初九日奏。 刑部言:刑獄案可以兩斷者,更不取㑹單狀,著為令。從之。甲申,詔:「武學上舎生補中及一年公試弓馬策義兩次,皆入優等,不曾犯五等罰,令保明聞奏,量材録用,仍每年不得過一名,令㸔詳國子監太府條制所立法」。 詔沙苑監撥入右廂提㸃司。元祐元年七月二十九日。 太僕寺狀:「沙苑監先𨽻河南監牧司,昨因廢監,撥歸羣牧司,㝷因置羣牧行司,撥入行司管係,其行司後改為提舉監牧司。今已降朝㫖撥入右廂提㸃司,即買馬監牧司更不管係。其提舉陜西等路買馬監牧司名,合除去監牧」二字」。從之。法冊二年二月十六日密劄,此事或不□載。 右司諫蘇轍言:「臣竊見淮南春夏大旱,民間乏食,流徙道路,朝廷哀愍饑饉,發常平義倉及截留上供米,以濟其急,淮南之民,上頼聖澤,不至餓殍,然自六月大雨,淮水汎溢,泗、宿、亳三州大水,夏田既已不收,秋田亦復蕩盡,前望來年夏麥,日月尚逺,勢不相接,深可憂慮。訪聞見今官賣米猶有未盡,然必不能支持久逺,臣欲乞朝廷及今未至闕絶之際,速行取問本路提舉轉運司,令具諸州災傷輕重次第,見今逐州各有多少糧食,可以賑濟,得多少月日,如將來之絶,合如何擘劃施行,立限供報,所貴朝廷得以預先處置,小民不至失所」。 |
《卷四百二》
12 | 己亥,詔宣徳郎、陜西買馬監牧司勾當公事髙士英,特差充太僕寺丞,候現任官內一員闕日,更不差人。 又詔河東、陜西官入便職田俸,餘錢毋得過半,仍令所屬州軍審實保明。以制置解鹽司乞罷飛兊錢法故也。新無。辛丑,同知樞密院事安燾知樞密院事。御集在十七日丁酉。 先是,著作佐郎兼侍讀范祖禹按本傳祖禹上是疏時已為著作郎、兼侍講,與此小異。上疏太皇太后曰:「先帝厭代,諒闇三年,今祥禫將終,即吉方始,服御器用,內外一新,奢儉之端,皆由此始。臣以為珠璣金玉之飾,錦繡纂組之工,凡可以蕩心悅目者,不宜有加於舊,増多於前也。皇帝方嚮儒術,親學問,睿質日長,聖性未定,覩儉則儉,覩奢則奢,陛下所以訓導聖徳者,宜動皆有法,不可不慎也。陛下若崇儉樸,飭正後宮,以輔養皇帝之徳,使目不視靡曼之色,耳不聽滛哇之音,非禮不言,非禮不動,則學問日益,聖徳日隆,此宗社無疆之福也。臣聞奉宸庫已取珠子六十斤,戶部已用金至三千六百兩,不為不多矣!臣所以先事而言,恐増加無已,滋長侈心也,故願預為之防,止於未然」。及是服除,將開樂置宴,祖禹又上疏言:「君子之於喪服,以為至痛之極,不得已而除之,若以開樂故特設宴,則似除服而慶賀,非君子不得已而除之之意也。臣伏請雖至七月,其開樂宴亦更不作,惟因事則聽樂,庶合先王禮意」。 左司諫呂陶言:「伏聞國朝故事,祥禫既除,有開樂一宴。近來中外諠傳,謂已擇日排辦,旦夕必行此禮,臣愚尚竊疑之,蓋自春徂夏,旱暵為災,陛下憂勞恐懼,避殿減膳,精誠祈禱,夙夜不遑,以至過自貶損,權罷受冊,務答天心,冀享嘉應,此乃曠古未有之事,天下幸甚!今羣臣屢拜封章,乞從禮聽樂,陛下批詔,未䝉允許,乃是未有開宴之期,而中外相傳,皆謂宴在旦夕,似於事體未便,伏乞宣諭有司,一就坤成節賜宴,則於禮文亦非疎簡,內可以隆二聖慈孝之徳,外可以稱上帝眷佑之意」。又言:「英宗朝,八月將宴後苑,劉庠言去日食近,非畏天之意,特為罷之。神宗朝,四月将宴,富弼以災異為言,亦䝉嘉納,今旱暵之沴雖已消弭,而天道尤宜欽畏,願陛下以無災而懼為徳,天下幸甚!」壬寅,詔「近臣文武百僚,累表請聽樂,雖已降㫖,勉從所請,而有司援引故事,欲開樂宴於禁中福寜殿,次紫宸殿,廼者旱災,責躬省過,今天意始有消復,而又神宗皇帝禫除未遠,何可遽特開樂為宴?宜行寢罷,其用樂,候遼國人使到闕日,依例」。 又詔:自今沿邊臣僚奏請創置更易事,並先行下本路經畧安撫司詳度利害以聞。詔尚書、侍郎、內外學士、待制、兩省、臺官、左右司郎官、諸路監司,各更舉堪重法地知縣、縣令一員,從三省請也。 權知桂州、兼管勾廣南西路經畧司苖時中奏:「儂順清占奪任峒,與梁賢智父子互相賊害,請将順清并家屬就湖南近裏州軍編管,依例給田土令耕」。樞密院言:「任峒元係儂順清父子管勾,雖因梁賢智父子占奪,不當私相讎殺,及與廣源州楊景通交通,已該登極大赦,請特依歸明人例,與茶酒班殿侍。其家屬令廣南西路經畧司差人押送道州,給賜田土羈縻,無令出入」。從之。 復雅州百丈鎮為縣。 |
《卷四百三十九》
5 | 元祐五年三月丙寅朔,中大夫、同知樞密院事趙瞻卒。輟朝臨奠,贈右銀青光祿大夫,諡懿簡,遺表常數外特官二人。 |
《卷四百五十五》
6 | 癸巳,龍圖閣學士、御史中丞蘇轍為中大夫、守尚書右丞,龍圖閣學士、吏部尚書蘇軾為翰林學士承㫖,翰林學士承㫖鄧溫伯為端明殿學士、禮部尚書。先是,溫伯撰興龍節祝壽詞,用負黼扆、凴玉几等事字,殿中侍御史岑象求劾溫伯非所當用,以祝壽,象求差入別試所,侍御史孫升繼論之,章三上,尋有詔,復召朱光庭為給事中,劉安世為中書舎人,及除蘇軾吏部尚書,太皇太后諭執政,令兼承㫖對,以「承㫖,今有人問為誰,對以溫伯,欲俟軾至,別降指揮,已而蘇轍除尚書右丞,故即命軾為承㫖,而溫伯有是命,轍言:「臣幼與兄軾同受業先臣,薄祜早孤,凡臣之宦學,皆兄所成就。今臣䝉恩與聞國政,而兄適亦召還,本除吏部尚書,復以臣故改翰林承㫖,臣之私意,尤不遑安,況兄軾文學政事,皆出臣上,臣不敢逺慕古人,舉不避親,只乞寢臣新命,得與兄軾同備從官,竭力圖報,亦未必無補也」。不聽。 翰林學士范百祿為龍圖閣學士、權知開封府。龍圖閣待制、權禮部尚書趙彥若為翰林學士,天章閣待制、樞密承㫖趙君錫為御史中丞。 左司諫、兼權給事中楊康國言:「中書省送到畫黃,蘇轍除尚書右丞,臣伏讀數四,為陛下深思逺慮,且疑且懼,未測陛下選用執政之意,將欲垂衣拱手,坐享安靜乎?常欲煩凟聖聰,汨汨而不已乎?必欲安靜,則不宜用轍,蓋與今執政相睽矣。臣愚以謂睽乖不共事,睚眦不同室,其勢然也,故自聖朝祖宗以來,官吏之有嫌隙不和者,率許相避,蓋其情終不可以強同,而適足以敗事故也。且以近事言之,昨賈易懷州上謝表言蘇轍持密命以告人,志在朋邪而害正。後易為殿中侍御史,轍為御史中丞,不可以同處臺中,朝廷遂罷,易出為淮東提刑,如此之類甚衆,不可縷陳。日近中書侍郎傅堯俞、同知樞密院事韓忠彥,因理㑹職事,而轍彈奏堯俞等,以謂無禮無儀,見欺自解,欲擅威權,互相紛爭,而又旁及呂大防、劉摯、蘇頌,當時士論不平,皆謂彈奏不當,致使堯俞等居席不安,紊煩天聽,乞解機務,幸賴陛下體察,宣押堯俞等依舊供職,彈墨未乾,遽擢轍與堯俞等同參大政。且轍與易臺中尚不並處,况廟堂之上,動繫天下安危,豈可與堯俞等共事哉?有此未安,所繫甚大,所有畫黃未敢行下,謹具封還,伏望陛下再三反覆思之,精賜裁處」。貼黃:「況轍天資狼戾,遇事不明,自長憲臺前後言事多不中理,若使同參大政,必致乖戾,紊煩聖聽,更望陛下深思,追寢新命,則天下幸甚!」編類章疏係二月初三日。詔范祖禹書讀。蘇轍彈傅堯俞、韓忠彥章,已見去年十一月。詔宗室士俔特追魏國公,依法別定承襲之人,坐以娼女為妾也。士俔誰子,當檢附。 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昌州刺史張守約卒。 |
《卷四百七十》
12 | 乙亥,曹國長公主下降駙馬都尉韓嘉彥。後二日,同知樞密院事韓忠彥奏事,已留身曲謝,因乞避嫌,遂出就私第,尋押入視事如故。 |
14 | 己夘,詔勿受同知樞密院事韓忠彥乞外任章奏。庚辰,環慶路第七將折可適統兵八千九百餘人入生界,討蕩韋州監軍司賊衆,斬首七十級,生禽四人,獲馬牛羊駱駝等凡二千一百三十餘口。此據章楶奏議増入。辛巳,熈河蘭岷路經略安撫司言:「于闐國進奉人三番見在界首內,除逹斯滿楞伊肆昌斯吉一番,已準朝㫖,特許解發外,今來兩番進奉人,縁已有間嵗,許發指揮,欲只令熈、秦州買賣訖,納回本蕃」。從之。 詔環慶等路經略司,如遇事宜合要勾抽保甲守禦,先次以輜重人儧那應副,如尚不足,即於第四等以上戸兩丁內差,仍秪得於鄰州充役」。 先是,㳺師雄乞自蘭州李內彭東抵通逺軍、定西城,與通渭寨之間,建努扎納克密聚、卜結隆三寨,及置䕶耕七堡,以固藩籬。此據張舜民誌游師雄墓云,奏疏不報。考范育參詳狀,則非不報也,不知舜民何故云爾。穆衍又乞於智固、勝如二壘之間,城李內彭以控要害,及言納克迷、努扎、淺井、隆諾特,皆冝起亭障,以通涇原之援。此據穆衍墓誌及本傳。詔以師雄所言,令范育參詳,范育言:「㳺師雄相度本路修築堡寨十一處,數內蘭州合修納克密寨、大栁平努扎峗堡共三處,通逺軍修聚卜結隆寨一處,係與去年十月二十三日朝㫖定西城東至隆諾特堡中間,及定西城西至李內彭中間,兩下各修置守禦,堡寨一坐,照䕶小堡子二坐,共為六坐,及與本路措置利害並同外,有通逺軍合修努扎寨一處,係與朝㫖於努扎元踏地基上修一䕶畊堡子去處亦同,惟㳺師雄乞作七百步,本路乞修六百步,城圍小有不同,其㳺師雄相度到通逺軍,合修哲圗博錫、若蘭贊占、蟾牟山堡等六處,即與朝㫖及本路相度到聚卜結隆峗花川堡兩處,地名利害,委有不同。臣今勘㑹昨來本路建修築之議,蓋為自蘭州已東至定西城,自定西城已東至秦州隆諾特堡三百里之間,戎馬奔衝之地,止有定西一城外,更無邊面籓籬之固,賊可長驅深入,故極陳利害,欲漸完城壘,以捍賊衝,以固邊勢。幸䝉朝㫖采納,乗去秋賊,既聚復散,勢未可集之時,立詔本路趣城定逺,及令條畫諸堡寨次第,臣謂朝廷留意邊防大計,深中事機,自兹本路遂有安強之勢,足以制賊,保邊息民有日矣!臣是以累奏欲乘今春青草未生,馬瘠賊兵難聚之時,先修要害之城,乘時量力,不勞而集,及更遵朝命,省工減費,貴於速就,至今未奉朝㫖,臣已具後時,乞候今秋或來春別乘機㑹修築,聞奏去訖。臣今再詳㳺師雄所奏,有與本路同者五,不同者六,推原所以同不同之由,蓋亦有說。竊縁本路建議之始,其說有四:其一據要害。其二、䕶居民,其三,相接應。其四,守信約,如定逺之保金城、扞熈州,控大川努扎之基。石硤、固定,西扼賊路,所謂據要害者也。定逺之衛康,古智固勝,如納克密之蔽裕,勒藏六族,聚卜結隆川之保弓箭手,所謂䕶居民者也。大栁平努扎峗花川,東西在本寨之中,所謂相接應者也,智固、勝如常設,據有城郭居室,定逺建於其內,努扎在第二寨之南,聚卜結隆川亦在諸巉之間,其外皆弓箭手耕種之地,以臣常建與夏人議,乞以見今耕種崕巉卓望口鋪為界,故營度諸寨皆在其中,非有涉於賊境,是本路所守,無相侵軼,信與直之道也。又去年九月八日,朝㫖,不得將修移立堡侵出蔡駰齎出商量畫界至之外,此又遵依朝㫖,雖異日貸夏賊侵陵之罪,而與之分畫,終持一定之議,所謂守信約者也。蔡駰使陜西,在六年七月二十四日凡此四者,足以固藩籬、保邊勢,又不失全信義以制夏人,臣之區區,實出於此。臣又聞聚卜結隆,川西人語謂十八為聚,卜結謂谷為隆,蓋言諸谷共凑一川爾,故㳺師雄欲每於賊馬出入之路,據其要害,建為一堡,如此則聚卜結隆川一帶,悉無㓂患,然其地多在一抹取直之外,縁臣之議論,遵於朝命,不踰官守,未免拘攣之失在其中矣,若㳺師雄將君命圖利害,不得不為朝廷極言而究陳之,此所以有異同之論也。然異時夏賊納欵,一切將循舊約,則臣之前議無時而不可用,若正其犯順干紀之罪,一新大號,則師雄之論,乃邊防之至計,若又能捨區區之守,破拘攣之議,則六堡之外,蓋有不勞而制賊者,此又臣之不可得而言也。臣觀十一堡寨之議,固有緩急大小,其十姑置之,則猶可已獨努扎之利,大言之則,雖欲掃天都、復㑹州、定河南,蓋不可不城者也,小言之,則守已然之信約,完一面之藩籬,亦不可不城也。臣又嘗訪努扎之利,盖努扎既建,雖其西不為納克宻三堡寨,其東不為聚卜,結隆川三堡寨止於未相照應,然猶可制邊患,茍努扎不建,則其西別建納克密三堡寨,可保䕶裕勒藏諸族,又須於閃竿灘、篤羅川一帶,別建堡寨三數,以遏賊路,其東雖建聚卜結隆川三堡寨,止可保䕶耕民,又須如游師雄所議,於賊馬來路建設諸堡,以制賊衝,如此則功費益大,守禦益多,殆非據要易從之術,脫盡不為之,則幸西賊無謀即已或姦謀一啟,彼且長驅數萬之師,出石硤、過努扎,趨閃竿灘,逕犯熟羊渭源,則熈州危矣。據蟾牟山,襲通渭,過三岔,分兵掠永寧來逺,直趨通逺,則一路揺矣,本路之兵,分守三百里邊面,其勢不能合以禦賊,奔命則勞,守株則弊,臣恐不足以制㓂,此最本路之深憂,臣所以夙夜皇皇,饑不及食,寢不敢安,經營板築之計,冀朝廷之必從,今既失其時,後日事機,蓋不可必,臣為朝廷守禦,不能竭力必爭就此大計,臣恐他日熙河之患,有不可勝言者。臣愚不勝憤懣,伏望朝廷深計而熟謀之。再念臣智識淺昧,才術迂踈,猥當帥任,固有不逮,伏望朝廷選能臣體究利害,圖建長久之利,庶幾不誤邊防大計」。張舜民作㳺師雄墓誌云:自朝廷棄西寨之後,熙河與夏人分疆,至是未服,命公往視之,具利害以聞,由是形勢之地皆為我有。六年夏,賊㓂涇原,復入熈河,殺掠甚衆,公上疏曰:「元豐以拓土為先,故進築之議略元祐以和戎為務,故進築之議廢。今蘭州距賊境一里,而通逺軍不及百里,又非有重山複嶺為限障,犬羊之勢得以潛窺而輕突,邊民不安其居者屢矣,宜自蘭州定逺城,東抵通逺軍、定西城,與通渭寨以固之間,建努扎納克密聚、卜結隆三寨及置䕶耕七堡所藩籬,此邊防無窮之利也」。䟽入不報。於是王巖叟與呂大防等議進築努扎等堡,巖叟以為自開熈河至今,籬落未全,故屢遭侵掠之患,民不得安居,邊臣力以為言,數遣使按覆,又皆以為當先努扎,次納克密等諸堡,西方來者萬口一詞,而韓忠彥以謂:「十年不作何害?萬一版築之際,為賊所梗,不能成功,則責在廟堂。大防初難之,既而卻令就努扎之地為小堡,以問邊帥,帥曰:「為小堡無益等為之,不若遂為守御寨,扼其要以絶後患」。又詰:「樓櫓材植,凡一城之費有無已備?」答曰:「有」。又詰曰:「雖備在何所?」答曰:「備於其側某城某堡耑使」。又以為言,理皆切至,巖叟請大防早降指揮付其帥,令伺便而作,忽變議曰:「俟一作過一進築,以為懲艾」。巖叟曰:「今夏賊既負恩作過,乘此可修籬落,以塞後患。萬一年嵗間來請和,遂不復能作,則是自家籬落為他殘害壊,卻新籬落不曽作得,一事無能為,復與之和,受弊如故,此可恨惜耳」。大防曰:「得彼和後不作得,亦不柰何?」蘇頌、蘇轍以大防之言為然,忠彥又曰:「吾軰嘗罪王珪、蔡確,勸先帝開拓,今彥霖乃亦欲開拓」。巖叟曰:「非開拓也,欲據險為自全之計耳。不作良便,但在廟堂,不與了卻合了底事,恐未免譏議」。王巖叟争進築努扎等堡繫,年錄在二月二十四日,今附見月末。十四日已詔諸路擇形勢進築,而巖叟二十四日猶有此言,不知何也。今并游師雄、穆衍、范育論奏附見。梁燾行狀云云,或附此,然燾此時未執政,為左丞在六月九日。熙河請築努扎等堡寨,邊臣請漢先據則勝,秦鳳帥又請為聚卜結隆堡,樞府請先治秦鳳,其熙河所修,皆西人必争之地,未可築也。尚書左丞梁燾曰:「治邊所以制伏敵人,當先其所急而後其所緩,今乃先秦鳳而後熙河,是緩其所當急。制勝必據要害,以取形勢,西人犯順,數侵邊境,正當治築,非無事時也,此不可失之機㑹,無可疑也」。遂下諸路,更不用以前畫定地界,各據要害去處,乘時修築。延安府李南公奏,保安軍申夏國請貢,衆言許之,燾以牒內不當引北界解和之語,恐懐詐不誠,未可遽聽,且使邊臣諭令退換牒文,更伺其意,如果效順誠實不詐,許之未晚。持之累日未決,㑹燾在告,遂如南公奏。明日燾出,至上前力陳:「自割棄要地一失之後,𦍑人屢犯邊,內侮,朝廷,恩信不行,威勢不立,豈可今日更失處置?西賊既謂納欵貢奉,乃引北朝解和為端,此最害事,恐開他日生事之漸,不可不慮,況北人從來未嘗豫西事也,願追止已降指揮,且令退換牒文,更使探伺誠實之意,事雖稍遲,庶無後悔」。此注當移入八年正月,去年十月七日可考。 是日,門下省進呈入流數。政目二十八日事,當考。壬午,鄜延路經畧使范純粹奏:「凖樞密院劄子節文,權發遣涇原路經畧使謝麟等奏,相度到牽制應援,備禦利害,伏乞朝廷詳酌指揮,看詳前項所奏事理,委鄜延與環慶、涇原逐路可與不可,依此互為掎角。奉聖㫖:從長講究,經久利害聞奏者,臣近曾奏陳,諸路毎遇探報𦂳急,事勢稍大,即預將內外邊兵團結部隊衣甲器械,各經擐帶乾糧什物,一一具備,使人人自為猝行之計。西賊既聞漢界諸路㸃兵,各有出討之勢,賊必分兵拒守,雖犯一路,自是賊勢已分,纔遇他路橫烽報賊,令擐甲束裝,引至塞上,於順便處駐兵,以俟被㓂路分文檄之至,況逐路經略司須於平日探知對境有無賊馬人戸,次第既得被㓂路分文檄,知賊所在,若有利可乘,則固可深入討蕩,借使無利可乘,亦當出塞,大作聲勢,蓋賊之精兵大衆,必在所㓂路分,其別路對境,所留之衆,勢必不重,與之决戰,理或不難,則謝麟等所謂掎角之術在其中矣!伏乞朝廷檢㑹,更賜詳酌」。貼黃:「昔趙元昊引兵過渭州之東,有長驅邠雍之謀,是時先臣守環慶,總引衆兵徃援涇原,賊乃退散,自後朝廷遂立應援之法,實用其䇿,至元豐間,因呂惠卿、徐禧等措置邊防,及朝廷議論,遂令諸路不得應援,雖有永樂之役,臣是時奉使陜西,曾有論列,䝉降朝㫖,䟽問不行,至臣守環慶日,元祐元年二月間,再申前議,兼陳牽制之利,至於數四,方䝉朝廷再許牽援,是年賊四十萬㓂鎮戎,而張之諌以十一將兵馬閉關城中,縱賊大掠環慶,臣聞報之日,即遣兵二萬出塞三百里,為擣虛制賊之計,又别以萬兵聲言五萬,往鎮戎為援,賊即解圍而去,竊謂以一環慶援隣,尚使賊有後顧,若每於防秋或探得賊中聚兵之時,令六路嚴兵作備,纔聞一路有㓂,而五路皆出,則為利可知,顧誠心為與不為耳,乞朝廷深察」。純粹七年二月二十九日奏此,今附本月日。 |
《卷四百七十四》
7 | 辛酉,左正議大夫、守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呂大防為右光祿大夫。政目:呂大防轉官在七日。右光祿大夫、守尚書左丞蘇頌為左光祿大夫、守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本傳云:頌自至和中入舘,居京師,閭巷之人,皆聞頌名,至是登用,朝野相慶。明日,哲宗語執政曰:「蘇頌甚慰人望」。曾肇誌墓亦無此政目頌為中書相在七日。中大夫、守尚書右丞蘇轍為太中大夫、守門下侍郎。中大夫、同知樞密院事韓忠彥為太中大夫、知樞密院事。翰林學士、太中大夫范百祿守中書侍郎。翰林學士、左朝散大夫梁燾為中大夫、守尚書左丞。太中大夫、守御史中丞鄭雍為尚書右丞。左朝請大夫、寳文閣待制、權戶部尚書劉奉世為樞密直學士。簽書樞密院事梁燾辭尚書左丞,願於舊臣耆徳疎逺之地,圖任老成,揀㧞雋良,庶使輔佐得人,朝廷增重」。章累入,上遣中使趣拜,燾曲謝日,太皇太后曰:「盡出官家意」。燾再稱謝,太皇太后曰:「官家盛徳日成,正要卿等輔佐」。燾對曰:「臣不才,謬當𠖥任,不敢不盡忠,如范純仁、韓維輩在外賢德尚多,願陛下留意」。太皇太后曰:「此來朝廷有何闕政?」燾對曰:「今聖政日新,天下安靜,如邊防河患,內外講究,須博詢通習其事者,校利害為之,如邊事須問西人,河事,須問河北人㕘酌」。又上疏言:「范祖禹、劉安世久在侍從,宜置諸左右,使斷國事」。又言:「今日邊事為急,范育治邊有功,宜先用之」。又言:「安燾、許將,皆舊人,可倚任者」。一日,議兩制差除,執政異同不决,呂大防顧燾問誰可,燾曰:「相公久居朝廷,收養人材固多,宜自有人,惟是不以愛憎牽於偏聽,以朝廷得人為己任,此所以望於公也」。大防曰:「苦乏材」。燾曰:「天下何嘗乏材,但好人不肯自向前來求進,須朝廷識㧞則有以來之,立賢無方,不患無人也」。大防曰:「須在識別分」明。燾曰:「公生明,則識別自然明矣」。此據梁燾行狀。又云:太皇太后問別有何事,燾徐曰:「蔡確竄逐多日,願徙內地,新號瘴癘窮惡之地,一日確先朝露,有傷陛下仁政」。按燾初擊蔡確甚力,今始執政,乃有是言,恐行狀飾說也,附見當考。 詔:「夏賊犯河東,五萬以上兵,難以枝梧,合銷諸路牽制者,麟府路令府州軍馬司、嵐石州,令石州都廵檢司,舉橫烽入鄜延路報,以次路分,仍各別舉橫烽,至太原府帥司納火,麟府路仍聽軍馬司徑報諸路出兵牽制,其河東路得諸路橫烽,除報帥府外,亦別以一路橫烽,轉報府州軍馬司納火,仍令諸路遇賊入冦,合要牽制䇿,應除移牒逐路經略司外,更徑報麟府路軍馬司照㑹。其諸路得河東橫烽,若麟府軍馬司得諸路橫烽,並簡習軍馬,便為牽制之備,速赴順便堡寨駐劄,未得出界,各候被賊路分報到,審騐得實,可以牽制,即依累詔從長取利進兵」。先是,河東經略司言:「橫烽之法,本路與陜西諸路,難以一律」。故有是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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